蕭慎沉默地站在榻前,不小心被春光乍泄般的笑容晃了晃眼。
沈青琢支起胳膊,瞥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邊還破了皮,“臉怎么了”
蕭慎倏然回過神來,垂下腦袋,“沒怎么。”
沈青琢心知肚明,恐怕又是被誰欺負了去,便喚小德子找點藥膏來。
“過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小狼過來。
蕭慎四肢僵硬地走近貴妃榻,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成拳頭。
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沈青琢不由感到好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往自己跟前帶。
蕭慎一個踉蹌,雙手撐在榻邊,拼勁全身的自控力,才沒有本能地閃躲和反抗。
他半跪在榻前,仰起殘破的臉,視線不由自主落到漂亮的臉上。
沈青琢眉心微蹙,“又忘記了”
下一瞬,小狼條件反射般垂下了眼神。
“好好記著。”沈青琢一只手固定住下巴,沾了藥膏的指腹碰觸傷口。
一陣刺痛從傷口處傳至神經末梢,蕭慎渾身一顫,卻沒發出呼痛聲。
沈青琢也不憐惜,指腹來回揉著推開藥膏,直到吸收得差不多了,才滿意地松開手,“去小書齋候著吧。”
兩人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會兒暫時達成了和平共處。
沈青琢有意訓練小狼的條件反射,他們之間只用一種句式交流,便是命令句式。
做得好會有獎賞,做錯了就難逃懲罰,高興了還會教授一些額外的東西。
他要小狼將這種對應的反射刻進骨子里,學會無條件服從他的任何指令。
直到這一日,過了既定的時辰,沈青琢沒等到人,便叫小德子去冷宮瞧瞧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小德子驚慌失措地跑回來,大聲喊道“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
沈青琢踏出內殿,“為何如此慌張”
“四皇子他們、他們跑到冷宮去了”小德子扶著膝蓋喘氣,“他們把冷宮都砸了”
沈青琢心里一咯噔,二話不說,立即往冷宮方向走去。
待他匆匆趕到時,只聽里面傳來一陣惡意的嬉鬧哄笑聲。
推開虛掩的門,打眼便瞧見一幫太監正將一個人壓在地上,而四皇子正踩著小暴君的腿,口中不斷吐出污言穢語。
沈青琢調整好面部表情,開口喚道“四殿下。”
蕭邵元回過頭,一見來人,登時咧嘴笑了起來,“呦,這不是沈公子嗎”
沈青琢緩步走過去,“四殿下這是”
“什么你說這個啊”蕭邵元滿不在乎地用力踩了踩,“小畜生偷了本殿下的東西,本殿下正打算給他點教訓。”
沈青琢問道“敢問他偷了殿下什么東西”
蕭邵元隨口應付道“偷了本殿下的玉佩。”
“是么”沈青琢望向被踩在地上的小狼,“殿下已將冷宮翻了個遍,可曾找到玉佩”
蕭邵元不過瞎編了一個借口,哪兒真丟了東西,聞言不由皺了皺眉,“小畜牲狡猾,本殿下還沒找著。”
“既然如此,有沒有可能是誤會呢”沈青琢面色平靜,“為了一塊玉佩如此大動干戈,恐怕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