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顯然早已習慣七皇子冷嘲熱諷的態度,對他的喝斥充耳不聞,目光轉向一臉如臨大敵的主子,隨時準備上前護主。
蕭慎干脆轉身走到窗前,語氣不快道“我說了,這兒沒你的事”
說罷,抬手就要關上窗戶,卻被一只伸出來的劍鞘給擋住了。
一身黑衣的暗衛,單手拿著劍鞘抵住窗欞,眼神冷漠地和他對視。
漆黑的鳳眸中浮現一層冰冷的殺氣,蕭慎二話不說,抬手就去抓那柄劍。
“干什么呢”好在這時,沈青琢終于回神,艱難地將視線從地上的那塊紅色布料挪開,呵斥道,“想打架”
蕭慎直襲暗衛面門的動作僵在半空中,訕訕地收回了拳頭,“沒有啊我只是想關上窗戶。”
沈青琢暗自翻了個白眼,示意窗外的暗衛道“我沒事,你先退下吧。”
暗衛收回劍鞘,再三確認寢殿內并無危險,這才悄無聲息地隱身了。
蕭慎深呼吸一口氣,動作麻利地關緊了窗戶,而后慢吞吞地回到先生面前。
蕭慎“我”
沈青琢“你”
師徒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又默契地同時止住了話頭。
沈青琢微抬下頜“你先說吧。”
蕭慎小心翼翼地掀開眼睫,個頭明明都比先生高出一點了,卻故意使用可憐巴巴的上目線看他,一臉難以啟齒道“其實這肚兜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見小徒弟一臉羞澀得快被蒸熟了,沈青琢舉起手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鴉羽般的眼睫撲閃了兩下,蕭慎語氣困惑地確認道“先生知道什么了”
“咳”沈青琢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一聲,“有些事,只需意會,不必言傳。”
今夜小徒弟的一切異常行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看來他的性教育課缺少了嚴重的一環,那就是理論結合實際。
他光教了小徒弟書上的理論知識,卻沒有考慮到,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性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話說到這里,蕭慎才意識到,他的先生好像誤會了這件肚兜的來歷。
但
這樣也好,與人私會恐怕比用刀殺人,更能讓先生接受。
“那個女子是哪個宮里的人”沈青琢坐回床榻上,開始關心小徒弟的感情生活。
漆黑的眼珠子變得更為幽深,蕭慎雙眼緊緊盯著先生,一言不發。
“應當不是長樂宮的。”得不到回答,沈青琢只好自言自語地分析,“你近來在太后宮中走動較多,難道也不對,之前太后送你兩個丫頭,你反應那么大。”
蕭慎還是不回話。
“不會是東宮太子府的吧”沈青琢的神色警惕起來,“東宮的婢女,先生可不好替你要來。”
如今皇后被廢,太子殿下焦頭爛額,心里指不定怎么恨著他呢,若是小徒弟看上了東宮的人,那可真是有點難辦。
蕭慎望著秀眉顰蹙的先生,緩緩搖了搖頭。
“哎呀,你就直接跟先生說嘛。”沈青琢無奈了,“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只要你看上的,不是你父皇后宮中的嬪妃”
話音戛然而止,沈青琢驀地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指著小徒弟,“你你你你今晚該不會是和你父皇的妃嬪私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