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慎的記憶中,先生像這樣連名帶姓叫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短短幾瞬,腦海中百轉千回,他當機立斷扔掉手中的碎布條,撲上去一把抱住先生大腿,求生欲極強道歉“對不先生,的不是故的”
沈青琢眼睫低垂,微鼓的胸脯隨著加重的呼吸聲上下伏。
錦衣衛的飛魚服是嚴格按人頭發放的,即便他如今貴為錦衣衛指揮同,也不例外。
眼下撕毀了一件,就味著他少了一件換洗的飛魚服,還要編一個合適的理由記錄,上報存檔。
但站來挺拔如竹的少年,此刻正縮成一團跪在自己腳邊,心翼翼抱著自己的大腿求饒,活像是做錯了事怕挨打的狗,又討嫌又可憐。
“”沈青琢深呼吸一口氣,壓抑往上冒的火氣,“坐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撲到身上”
“”蕭慎眨巴眨巴眼睛,“就是一時沒坐穩,不是故的嘛”
他當然不敢說,其實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被先生的色所蠱惑,膽大包天想湊近點
沈青琢伸出一根手指,不輕不重點著他的額頭,沒好氣道“想什么呢好端端都能來個平摔”
“先生別生氣了嘛,嗯嗯”見撒嬌賣乖有效,蕭慎賴在上,抱著先生的腿自告奮勇道,“會給先生補好衣服的”
“會補衣服”沈青琢終于出聲,往外推了推他的腦袋,“別再扯壞其他衣服,先生就謝天謝了,”
“那”少年眼珠子一轉,“那反正這件飛魚服,先生也沒法穿了,就留給試試嘛”
沈青琢“嘖”了一聲,輕輕踢他,“來,一直抱著先生的腿,像什么樣子”
“不不”蕭慎收緊了胳膊,正打算撒潑打滾再來個全套,卻聽窗外傳來一聲異響。
他警覺看向窗邊,正呆若木雞的暗衛對上眼,臉色驟然一變。
與此同時,沈青琢也發現暗衛站在窗前,不由幸災樂禍道“叫來不來,這下好了,七殿下撒潑打滾的模樣都叫人瞧見了。”
蕭慎立即麻溜身,結得太猛,差點又一頭撞上床沿。
沈青琢憋著,“慢點兒。”
“看什么看”蕭慎穩住身形,氣勢洶洶喊道,“再看就把的眼珠子給摳下來”
聞言,沈青琢蹙了蹙眉,“七,從哪兒學來的這些狠話”
蕭慎神色一頓,糟糕,他忘記先生不喜歡聽這些血腥殘忍的話了。
雖然在他看來,摳眼珠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酷刑。
“哎呦,眼睛疼”他抬手捂住眼睛叫疼,試圖轉移先生的注。
沈青琢然上當,神色緊張湊上前去,“讓看看,該不會打到眼睛了吧”
“不道啊,就一陣刺疼”蕭慎“嘶嘶”吸著氣,趁先生檢查他眼睛時,沖窗外做了個手勢。
快滾
“先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叫太醫過來吧。”沈青琢語氣擔憂道,“眼睛出問題不是事。”
“叫太醫就不必了,先生給吹一吹吧。”蕭慎彎眼尾,俊俏的臉往先生跟前湊了湊,“吹一吹就不疼了。”
沈青琢“”
他伸出手,一把將徒弟推倒在床榻上。
蕭慎順著他的道躺倒在榻上,絲毫不掙扎,裝出一副柔弱可欺的表情,“先生想對做什么”
“想打死。”沈青琢皮肉不望著他,“問,的刀法跟誰學的”
裝可憐的少年怔了怔,很快又撐上半身,神色自若回道“演武場一位師傅教的。”
沈青琢俯下身,單手摁住徒弟的前胸,不許他來,“練刀可以,但只準用來正當防衛,不許用來傷人。”
蕭慎被迫望進那雙內含神光的桃花眼里,竭不露出一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