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甩帕子,“這位小少爺,咱們醉香坊的姑娘頂個是才貌雙絕,若都沒入少爺眼的姑娘,那您恐怕不是找樂子的吧”
蕭慎無動于衷道“才貌雙絕不過如此。”
未待老板娘再回話,沈青琢不下了,開口制止道“小七,可以了。”
蕭慎掀開漆黑濃密的眼睫,清越的嗓音帶著明顯的賭氣成分,“先生這地方,就是為了這些貨色”
“小七。”含情的桃花眼微微壓下,沈青琢蹙眉望著他,語含警告,“適可而止。”
四周一片靜默,蕭慎和先生對視片刻,不聲不響地垂下了眼睫。
這是服軟的征兆。
沈青琢抓住時機,一把拉住小徒弟的腕,“跟我走。”
“哎”老板娘伸勾了勾,“沈公子這就要走了”
“不走。”沈青琢頭也不回道,“找們這的姑娘。”
孔尚連忙大步跟上,只留下一頭霧水的譚瑞喆,迷茫的目光仍不自覺追隨離的沈公子,直到連那飄飄的衣角也見不著了。
香憐正坐床榻邊清點金銀細軟,忽門外傳一陣腳步聲,而后便是敲門聲,“香憐姑娘,勞煩開一下門。”
她迅速將包裹扎起,塞進床頭的一個暗格子里,再將暗格鎖上,令四周恢復原樣,口中這才應道“了”
一開門,就見沈公子而復返,里還拉著一個陌生的俊俏少年。
“沈公子,可是又想起奴家的好了”她撫了撫兩鬢的碎發,熟練地向沈公子拋送媚眼。
少年的臉倏然變得黑沉,“又是誰”
“進屋再說。”沈青琢不給小徒弟發飆的機會,推開門就往里走。
蕭慎跟著踏進門檻,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倚在門側的香憐。
“哎呀”香憐驚叫一聲,不由嗔怪道,“何處的少年郎,模樣倒是英俊,為何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姑奶奶,就少說兩句吧。”孔尚動作麻利地關上房門,壓低聲音提醒道。
這位七殿下可不是好惹的。
“好得很。”這廂,蕭慎被拉進房內,熱氣從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噴,“先生既是想這地方尋花問柳,直說便是,何苦騙我說是制香坊查案”
人雖然都快氣成一只河豚了,被先生牽著的那只倒是舍不得掙開。
“先生哪騙了”沈青琢松開,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其中緣由一言難盡,總之不是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哪樣”蕭慎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語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先生,怎么可以”
“先坐下,先生慢慢給說,好不好”沈青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耐心地哄小徒弟。
聞言,蕭慎深深吸了一口氣,話地坐到椅子上,臉頰還是氣鼓鼓的。
與此同時,靠在門后的香憐一臉好奇,忍不住問孔尚“這位小少爺和沈公子是什么關系啊”
“額”孔尚卡殼了一下,“算是師徒關系”
其實他也不確定,只是宮里的風言風語,沈大人原是東宮太子的伴讀,后陰差陽錯做了七殿下的侍講,但師徒二人關系并不和睦,有名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