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潘東升弓腰身,姿態謙卑行禮。
“潘公公不必多禮。”沈青琢點頭示意道,“公公請坐。”
“謝大。”潘東升依言落座,恭恭敬敬稟告道,“小的今日來找大,是為東宮的那卷案宗。”
“哦”沈青琢微一挑眉,“潘公公可是有眉目”
“小的輪番審問涉及案卷的所有員,經過不懈努力,終于拼湊出一條極為重要的消息。”潘東升面色嚴肅起來,“東宮與科舉舞弊案有重大關聯。”
沈青琢眉心微蹙,“茲體大,若是沒有鐵證,還請潘公公慎言。”
“沈大教訓是。”潘東升縮縮脖子,小心翼翼道,“小心里明白其中利害,尚未敢稟明圣上。”
沈青琢沉默片晌,淡淡回道“今日之,我姑且當做沒有聽過。潘公公也不必急于回稟圣上,不妨再往下查一查。”
潘東升兩條眉毛一抖,語氣猶疑道“還、還請大明示”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反而會打草驚蛇。”沈青琢低聲提醒道,“關東宮,圣心難測。”
潘東升恍然大悟,拱手作揖“多謝大提點,小明白。”
“潘公公客氣。”沈青琢笑笑,“公公遇想到找我商量,沈某倍榮幸。”
潘東升連忙道“還是沈大思慮周全。”
兩客套一番,又商定接下來的調查方向,沈青琢這才親自送潘公公離開霽月閣。
沈大立于殿門前,抬眸望望墨藍天幕掛的一輪彎月,心道該變天。
半晌后,他轉身回到內殿,準備叫小徒弟回自己宮里去,卻發現小徒弟蜷縮在床上睡。
屋里放置幾大桶冰塊用來降溫,夜風透過竹簾送進一絲微涼,但酷暑難消,睡在涼簟上的小徒弟,還是熱出一腦門的汗。
只有在自己身邊時,少年才會舒展身體入睡,獨自一便會將身體蜷縮成一小團,像是在尋求某種庇護,姿勢瞧可愛又可憐。
沈青琢不禁又心軟,取過一把折扇,坐到床沿邊,給小徒弟扇風。
“”少年受到舒爽的涼意,閉眼睛嘟囔一聲,睡香。
“你倒是曉享受。”沈青琢失笑,眉眼低垂瞧小徒弟的睡顏,腦海中卻猝不及防閃現出滾燙手心按自己的那一幕。
“呀”沈青琢低呼一聲,身體打顫兒,耳根子不自覺染上火辣辣的熱意。
是,拋開中藥不提,小徒弟十六歲辰將至,按照現代的虛歲算法,很快就要滿十七,的確到該
避嫌的年紀。
思及此,沈青琢收起折扇,輕手輕腳走向一旁的紅木貴妃榻。
他躺下去,單手臂屈起枕后腦勺,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打扇子,逐漸困倦合上眼皮子。
蕭慎知道,自己又做夢。
依舊是那座熟悉的宮殿,紗幔飛舞,眷戀親吻榻上沉睡的容顏。
這回沒再被高高吊起,但那雙雪腕還是被紅綢帶系住,牢牢綁在床頭的龍柱上。
蕭慎像是魔一般,不由自主走近龍榻,想看清楚些。
雪白的肌膚泛一層迷醉的潮紅,似乎是哭狠,輕薄的眼皮子腫腫的,眼下殘留干涸的淚痕。而那雙柔軟的唇是凄慘,被欺負紅腫不堪,唇角甚至破一塊皮。
視線再往下,微鼓的曲線隨呼吸聲輕緩起伏,凌亂敞開的衣襟里,晃眼的雪色上覆嬌艷欲滴的紅梅,好像比上次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