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那一日,晉王殿下能不能容得下微臣,還得另說。”沈青琢苦笑,“皇上就拿臣開玩笑了。”
“哈哈咳咳咳”光熹帝跟著發笑,沒笑聲又咳嗽起來,好半晌后才繼續,“件事要你去辦。”
沈青琢拱手“微臣洗耳恭聽。”
“第一件事,盯緊長壽宮,有任何動靜,及時來向朕匯報。”光熹帝低聲吩咐,“第二件事,晉王殿下傷重,開春前恐難以痊愈。”
“是,微臣明白。”沈青琢應聲,“臣先行告退。”
甫一退出內殿,正好與潘公公迎面撞上,他低聲“潘公公,借一步說話。”
“沈大。”潘東升應聲,跟著他轉身走出去。
沈青琢在殿外無處站定,直接了問“最近,皇上有沒有什么動作”
潘東升回“皇上了封密函,秘密召秦王回京。”
沈青琢雙眸微斂,“秦王蕭律馳啊”
看來,光熹帝意識到這個年不會過得太平,這才急忙傳召秦王回來坐鎮,唯恐到時遠水救不了近火。
“你先去伺候皇上吧。”沈青琢壓低了嗓音,“若是太后召見你,要你為她辦什么事,你得應了。”
潘東升面上一驚,立即打起精來“是,小的明白”
處理完天的公務后,沈青琢先回霽月閣,執筆了一封密信,命快馬加鞭,秘密送至幽北。
隨后他換了一身衣裳,去往長樂宮,不料半路上忽然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小德子立刻準備回去拿傘,卻被公子制止了,“這么三點雪花,不用撐傘。”
小德子不放“萬一公子又染了風寒呸呸呸我這該的烏鴉嘴”
沈青琢微微蹙了蹙眉,“假如殿下問起我的身體狀況,你可什么不該說的說了。”
“可”小德子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答應,“好,我保證不說公子病一事。”
沈青琢微一頷首,繼續往長樂宮走。
小徒弟剛離開的那會兒,他去長樂宮的次數,與他的思念程度成正比。
然觸景傷,他一站進長樂宮,總覺得能聞到小七身上的味,睡在小七的床榻上,總以為一睜眼,面前便是少年明媚的臉龐。
所以漸漸地,他便不敢再去長樂宮了,只是這段他走過無數次的路,大概這輩子不會忘記。
片刻后,沈青琢抱著暖手爐踏進殿門,尚未靠近內殿,便聽里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他下一突,連忙加快腳步,推開殿門的一瞬間,里面激烈的爭辯戛然止。
前一刻還滿臉陰沉怒火的晉王殿下,表驟然一變,委屈巴巴地望向先。
“怎么了這是”沈青琢將暖手爐塞給小德子,幾步走上前,“你不好好躺著,起來做什么”
蕭慎扁了扁嘴,一臉虛弱地靠進先懷里,“先,裴軍師好大聲吼我。”
裴言蹊“”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惡先告狀。
沈青琢疼起來,一只手撐住床頭柱子,并暗中掂起腳尖,努力讓小大徒弟靠得更舒服些。
裴言蹊試圖解釋“沈公子,裴某方才”
蕭慎打斷他的話,繼續告狀“裴軍師不僅吼我,還推了我。”
沈青琢瞬間炸毛,揚聲質問“他是個病,裴言蹊你怎么能對他動手呢”
裴軍師有口難言“不是”
柔弱不能自理只能靠在先懷中的晉王殿下,面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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