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回憶,“其實也不。”
那眼倏投來,“還有誰叫過”他倒要看看還有哪個狗崽子懷著和他一樣的心思
江荇之同他細數,“我爹、我娘、我叔伯、我師長”
“可以了。”鐘酩抬手止住他的話頭。
江荇之又看了鐘酩幾眼,盡力從剛的錯覺中,“不過你若真想么叫也行。”
“嗎”
“和他們一樣,慈愛的那。”
一千年的人,多少也算他長輩。他還沒忘了柏慕那劍法,有一定概率墟劍的祖宗。
“慈愛”兩個字在舌尖了個轉,緊接著一聲冷笑落下,鐘酩轉身就走。
江荇之叫住他,“去哪兒”
“不說先去山查探”肩寬背挺的男人回過頭,“逆子,還不快走。”
“”
兩人留下道識以防萬一,便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穿過玉花宗,朝著山封壑樓和藏書閣的方向而去。
江荇之吹著習習冷風,腦子又恢復了清明,“你去封壑樓,我去藏書閣,有事聯系。”
“一定要分開”鐘酩問。
江荇之數落他,“你要學會自己長。”
鐘酩側了他一眼,深覺此人依舊很愛在自己的底線上鵬展翅。
“好。”
并行的兩道身影兵分兩路,化作流光沒入了封壑樓和藏書閣。
江荇之穿過半開的雕窗落入閣樓中。
目光所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書架。此時閣中已無他人,藏書不落纖塵,分門別類陳列在書架之間。
他正量著,識忽而一動,側頭正看見一撮毛從書架之間冒出個頭。
細細的聲音響起,“你何人,竟敢擅闖藏書閣”
那撮毛從書架空隙間擠了出來,背后還綴了本厚的記錄冊,“咚”撞歪了幾冊書。
江荇之看清那支狼毫毛筆,筆身不過一道虛影,而身后的記錄冊上詳細記載著每本書冊的借用、歸還情況。
他興趣盎然,“器靈”
一些古老的物件常年受靈氣滋養,會漸漸生出器靈,眼支毛筆顯然一只罕見的筆靈。只不過它還未化作實體,品級應該在玄階以下。
江荇之看它的眼相親切不就古物化靈,套流程本燈最熟。
小毛筆飄過來,“你還沒說你何人,心我告訴掌門”
江荇之慈愛道,“我你祖宗。”
尾毛一下炸了,“你罵人”
江荇之安撫,“看你敏感的。本尊琉璃燈內的上古遺靈,乃階器靈,人皆奉本尊為燈。”
小毛筆將信將疑,“你也器靈比我更古老的那”
江荇之用行動代替語言,抬手摸出脖子上的那枚月銜珠,撤開掩在上方的識。一瞬間,圣的鳳凰血之力直沖向那支脆弱的毛筆
轟來自上古的威壓撲面而來,相上頭。
小毛筆又炸了,驚聲尖叫,“我信了我信了,老祖宗”
江荇之悠悠收回鳳凰血的力,面上不改慈愛之色。
遠古之力顯然對面只生的器靈造成了沖擊,它瑟瑟發抖靠過來,“那那祖宗來里做什么”
江荇之微微一笑,“本尊問你點事。”
一刻鐘后,江荇之同鐘酩發去了傳訊,“柏慕,先來藏書閣。”
那根小毛筆已經栽到了江荇之的肩頭,在雕窗迎風而立。它一開始還覺得老祖宗可怕,沒想到如此和藹,不但用淳厚的靈力滋養它,還叫它認祖歸宗,取為“江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