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
酒水酒水,酒也是水,果然是水利萬物。鐘酩心想,感謝水。
無芥看他一副塵埃落定的模樣,眉毛奇怪地扭動了一下等等,這段姻緣還沒進行到“合于水”的階段。
他開口想提醒,“柏護”
“咦誅嚴和誅緒回來了。”江荇之忽而朝結界外一看,“他們在外面徘徊什么呢”
鐘酩擰眉想了想,“你的仙氣太濃了”
“”江荇之恍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本門主親自去接他們。”
“我同你一道。”
兩道身影形影不離地離開了山頭。
無芥揣著袖子站在原地,悠悠望天罷了,一切都是因緣際會啊。
反正這緣結得死死的,現在到了哪個階段有區別嗎
兩道流光從山頭飛身穿過白霧。
江荇之和鐘酩很快帶回了進不了自己家門的誅嚴、誅緒二人。后兩者看上去收獲頗豐,好像修為都長進了一截。
誅嚴心情激動,“這秘境要是天天都有就好了。”
江荇之說,“物以稀為貴。”
誅嚴立馬受教,“門主說的是此行也算收獲不小,該知足了。門主和護法大人此行如何”
江荇之頓了一下,“也不算全然沒有收獲。”至少把機緣帶出來了。
幾句話間他們已經穿過白霧回到昆侖山,江荇之同兩人吩咐,“回宗門的路你們多熟悉熟悉,改天再修條暗道作為備用。”
“是”
兩兄弟先行離開。
江荇之和鐘酩站在半山腰,正好吃飽喝足閑來無事,他對鐘酩道,“我慢慢走上去,散會兒心。”
“我也散散。”鐘酩說。
兩人便沿著石階往山上走。
這山原本是光禿禿的一片,雜草叢生,自從被誅嚴打理出來,加上有無芥改造風水、鐘酩引來靈泉灌溉,愈發生機蓬勃。
道兩旁栽種的樹種類繁多,有的已經金黃泛紅,有的仍四季常青。
陽光穿過青黃交加的林葉,在兩道徐徐登山的身影上留下斑駁樹影。
江荇之微微仰頭,閉著眼感受陽光和山風。
眼瞼下是睫毛細碎的影子。
鐘酩轉頭看著他,不管多少次,視線還是無法從這人身上偏移。往石階上方走了會兒,鐘酩開口,“你剛說散心,心情還是不好”
江荇之閉著眼懶懶道,“好多了,多謝你帶我喝酒解悶。”
鐘酩笑了笑,“你若喜歡,再帶你去。”
江荇之眼睛倏地睜開,摸著胸口心有余悸,“還是算了。喝醉酒真是太可怕了。”
天知道他拉著柏慕說了些什么有的沒的,還好沒動手動腳,不然真的可以原地把自己埋了。
鐘酩輕飄飄道,“是嗎,我覺得還好。”
醉了多好,又誠實又可愛。要不是昨天江荇之喝醉了,他現在還在醋自己。
鐘酩思緒一頓等等,他好像不僅醋了自己,還罵了自己
冷峻的眉蹙起,忘記,忘記。
“而且我現在也不急著回去了。”江荇之說。
“為什么”鐘酩的注意力猛地被拉回來,一顆心懸起,“你不喜歡他了,不想見他了”
“怎么可能。”江荇之咳了一聲,“我只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見了人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懸起的心又放下。
鐘酩心頭癢癢,“你怎么同我說的,就怎么同他說。”
“那不一樣。”影影綽綽的日光下,江荇之目光飄忽,耳尖竟然紅了,“他這個人一本正經的,我那些想法怎么好跟人直說”
鐘酩看著那紅紅的耳尖,心想自己可一點都不正經。
他就走近半步,垂眼低聲問,“哪些想法不如先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