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嚴和誅緒暗搓搓對視一眼對門主百依百順的柏護法,居然也有板著臉的時候。
鐘酩掃了他們一眼,隨即拉上江荇之離開。
江荇之被他拉走,不明白他為什么比自己還嚴肅,“反正除了體寒,也沒別的什么。”
鐘酩抿著唇沒說話。
他拉著人出了道場往山上走,沿途的樹林都在身側倒退他真是怕極了這人再出什么事。偏偏江荇之天生心大,實力又強,普通的告誡根本無法讓人提高警惕。
“怎么了嗎”江荇之問他。
思緒運轉了幾瞬,鐘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江荇之。石階形成了高低的落差,那顆翹了幾根毛的腦袋正齊平他胸口,擾亂他的心神。
鐘酩握著人的手緊了緊,“你就不怕因為魂魄殘損,回不去想回的地方”
江荇之被問得一愣。這推測雖然毫無佐證,但萬一呢
他趕緊道,“要回去”
握著他的手便松了幾分力道,鐘酩輕聲,“那還要不要去找人把花煉了”
江荇之點頭,“要煉,要煉。”
那幾撮翹起來的毛隨著他的動作晃了兩下,鐘酩抬手給人一順,“這就對了。”
回去之后,江荇之率先聯系了縹緲宮。
魔修和鬼修實在不好打交道,他和萬藥谷也沒什么交情。在縹緲宮里他好歹有個掛名長老的職位,也算半個“自家人”。
他同縹緲宮宮主應琉仙傳訊時,就躺在院中躺椅上,金燦燦的斜陽映得他臉龐發光,相當神圣的模樣。
對面應琉仙神色崇敬,“神燈大人有所求,本宮主必然竭力相助。只是”
江荇之問,“只是什么”
應琉仙說,“憫霜君前些日子出門尋靈草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江荇之摸了摸下巴,十分隨意,“不急,那就等”
“等什么。”正說著,傳訊畫面中出現一道玄色的身影。鐘酩站在江荇之身后,俯身而來,那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臉落入應琉仙的眼中。
江荇之轉頭,差點來個臉貼臉。他往后仰開一點,“柏阿座,憫霜君不在門中,得等段時間。”
鐘酩溫聲細語,話是對著江荇之說的,凌厲的眼神卻側向傳訊,“燈燈,時不待人。早些養好你這縷殘魂,你的神光也能早日普澤這片九州大地。”
應琉仙驚訝,“這么嚴重的事,大人早說便是本宮主這就傳訊把憫霜君叫回來。”
說完也不給江荇之反應的時間,“啪嗒”掛了傳訊。
院中又恢復了安靜。
燦金色的斜陽鋪滿院落,一片美好靜謐。
鐘酩看著江荇之,江荇之看著鐘酩。
江荇之目光定定,他發覺這人胡編亂造起來根本不輸給自己。
在日落時分,縹緲宮便傳回消息,請江荇之三日之后上門。
江荇之道了聲謝,掛掉傳訊后也同鐘酩說了一聲。鐘酩正在隔壁院落里打理月季花,聞言抬眼看來,笑了笑,“好。”
那艷紅的花太襯他,勾唇時美得令人心悸。
江荇之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他對美的欣賞一向不在皮囊,更多的是氣質和骨相,幾百年來能讓他停駐目光的,柏慕還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墟劍。
他正出神,又聽對面的男人問,“你這幾天有什么打算”
江荇之“嗯”了一聲,視線聚焦,正對上鐘酩帶了點笑意的目光。他從躺椅上坐直,“去藏劍閣找游蘇青。”
“”笑容倏地消失。
鐘酩幽幽,“喔,那個玄天劍”話到一半,他又反應過來,不對,江荇之喜歡的不是玄天劍宗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