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人就坐在宿尤對面,你一言我一語之間,對話被后者聽得清清楚楚。宿尤本來在看熱鬧,聞言忽然覺出一絲違和
上次只顧著拱火,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看來,江荇之好像急于平息兩界紛爭,而柏慕恰恰相反,記巴不得他們再打久一點,也不知道是圖什么
真是有趣極了。
江荇之正和鐘酩捏著手指嘰嘰咕咕,余光里忽然晃過一片血紅。他轉頭只見宿尤站起身來,叫了他一聲,“荇之,你同本座出來一下。”
“做什么”江荇之不解。
鐘酩皺著眉牢牢將人護在懷里,“你又要做什么”
在場眾人的目光此刻全都落到了宿尤身上。宿尤穿過席間朝門外走,“有關休戰的事,本座要單獨和荇之談一談。”
休戰江荇之立馬來了精神,他拍拍鐘酩攬著他的手,“我去和宿尤談談。”
看鐘酩還不撒手,他又說,“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又不會出什么事。”
鐘酩抿緊了唇他當然不覺得宿尤能把江荇之怎么樣,但依照那魔頭惡劣的秉性還不知道要背著自己怎么拱火
那只青筋鼓起的手像是嵌在了自己身上。
江荇之無法,眾目睽睽下只能同鐘酩傳音,“快松手,回去獎勵你親親。”
咕咚。鐘酩喉頭一動,捍衛愛情的手慢慢放松。喔,那行吧。
江荇之起身離了席,跟在宿尤身后出了會場。剛到場外,宿尤便叫他支開屏障尤其是別讓鐘酩在一旁偷聽。
江荇之不解其意,但想著“休戰”便依言照做。
屏障一支開,宿尤就環著胳膊直白地看向他,“兩界休戰之后,你是要急著干什么”
江荇之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宿尤輕笑,“呵,看你一臉著急,本座又不是瞎的。說來聽聽,說不定本座就助你得償所愿了呢”
江荇之臉上一紅,“就是,就是我和柏慕結契的事。”
結契宿尤興趣頓時減了大半。正興趣缺缺,忽然又覺出不對等等,那為什么柏慕不急以對方那副膩歪、嘚瑟還天天瞎吃醋的嘴臉,不該是天底下最急的那一個
回憶起那日兩人的對話,宿尤瞇了瞇眼,“怎么,柏慕不想”
“他”江荇之張了張嘴,“他也是想的。”
但就是在顧及他那心愛的小破馬甲
也不知道是穿得太合身還是怎么的,打死舍不得脫
宿尤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中微妙的停頓,顯然是另有隱情。他思緒微轉間,驀地想起上次在魔界,江荇之說想看柏慕的神魂。
而那次,柏慕緊張得很。
若是結契,神魂這東西恐怕是瞞不住的
“哈”宿尤突然笑了。他終于知道柏慕是在拖延什么了。居然怕成這樣,看來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江荇之被宿尤這一笑搞得心驚肉跳宿尤的腦子也出問題了
“你突然笑什么”
“沒什么。”宿尤朝他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結契是嗎不如本座送你個新婚大禮。”
江荇之探頭,“什么大禮”
“來。”宿尤抬手一招,轉身就往會場中走。血紅的衣衫在這一刻看上去居然相當喜慶。
江荇之跟在他身后一道回去,剛進到席間,就聽宿尤用桀驁的語調揚聲道,“不打了,休戰”
“什么”四下嘩然。
鐘酩瞳孔一縮,隔著大半會場刷地看來眼底帶著猝不及防的記震顫和慌亂
江荇之驚喜,“真的嗎,宿尤”
宿尤牽唇,“當然”
打打殺殺的多無趣,還不如博荇之美人歡喜,再看看某人會不會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