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外,鐘酩低頭看著手里的書冊。書頁翻開,一片旖旎。他耳根瞬間染紅,心臟在胸腔里一撞,噗通。
翌日,江荇之一大早就出了門,準備去各大宗門給他曾經結下的因果收尾。
怕某個厚臉皮的男人非要跟來,他甚至謹慎地用上了神識屏蔽,然而他似乎低估了小書冊的吸引力鐘酩壓根沒有跟來。
山頭的院落安安靜靜,鐘酩的屋門緊緊合上。
屋中,鐘酩坐在榻上。那只持劍的手骨節分明,正翻動著搭在膝頭的書頁。
從旁觀的視角看來,男人冷峻的側臉似乎毫無波瀾,抿緊的唇線沒有泄露一絲情緒。但那發絲下露出的泛紅的耳垂和微微顫動的指尖卻無聲地顯示著,鐘酩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冷靜。
書上的一字一句都像在撩撥他的神經。
細膩勾勒的畫面在他腦海中自動替換成江荇之泛紅的臉頰和纖長的身形。
鐘酩穩住呼吸,逐字逐句地往下看。畢竟想同人結契的確需要了解這些。
而且,那日江荇之掛在他身上,說想怎么做都隨他愿意鐘酩一想便覺心神蕩漾,又怕到時候自己做得不到位,弄得燈燈不夠開心。
本來就有個掉馬大劫在前,要是連燈燈期待的“這樣那樣”都做不好咯噔,鐘酩心頭一凜會不會被當場退婚
不行,退婚絕對不行
鐘酩一個警醒,趕緊集中精力順著書頁往下看去。
書看過大半本,鐘酩這才抬起頭來。
他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按下體內躁動的情緒站起身來,準備出門走走緩個神。
“吱呀”一聲屋門推開。
敞亮的日光和清新的冷空氣撲面而來,驅散了鐘酩腦海中紛繁復雜的思緒,他干脆隨手戴了面具沿著山階往山下走。
就當是散散心。
山下的道場現在是供昆侖眾人相互交流功法、切磋比練的地方。
場中眾人打成一片,氣氛熱鬧,富有活力。鐘酩站在道場外的山階上,他刻意收斂了氣息,場中無人發現他的到來。
只有誅緒正巧要從道場中離開,抬頭看見戴了面具的鐘酩站在那頭,頓時驚了一跳,趕忙小跑過來,“柏記玄君”
鐘酩應了一聲,隨口問了聲眾人的近況。
誅緒一一匯報,他說話時手上沒拿本子。鐘酩聽完,難得多問了一句,“你那本子呢”
“喔那個”誅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面上流露出崇敬,“那是專門用來記錄門雪君箴言的。”
燈燈的箴言這會兒正好閑來無事,鐘酩便叫他把本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誅緒不敢拒絕,“是,玄君。”
小本本在手,鐘酩隨手翻了翻,只見上面記得事無巨細,就連江荇之說晚上要吃什么都記著。他嘴角一抽倒也不必什么都記。
書頁“嘩嘩”翻動間,鐘酩又看上面還記著那次祈歲日自己顯擺禮物,江荇之背地里維護他說“是送了”。
他心頭就微微泛甜,面具后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他的燈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這么可愛。
他從后往前慢慢翻,正柔情蜜意地翻著,視線忽而一定來日方長,我和柏護法誰壓誰還不一定。
鐘酩
小本本啪嗒一聲關上。鐘酩眸光轉而深邃難怪急著和他結契他的燈燈,竟然藏著這種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