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山吹律理想了想說,“如果我要殺你,不會是因為痞老板。”
“欸我還以為會聽到一些漂亮的騙人話呢。”太宰治偏過頭,他懷里摟著一只大抱枕,半張臉埋在軟枕里,奇異的有種孩子般的天真。
他笑了笑“這樣就夠啦,我很開心。”
太宰治俯身,微涼的唇碰了碰山吹律理的耳垂“被刀捅死太痛了,不喜歡,要更溫柔地對待我。”
“晚安,姐姐。”
公寓內屬于男主人的房間合上房門,山吹律理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客廳里,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放下握著的游戲手柄。
她抽出游戲光碟,把手柄好好收到盒子里,將沙發上歪扭的抱枕一個個擺好。
遠渡重洋而來的咖啡豆散發干燥醇香的氣息,山吹律理站在廚房中慢慢將咖啡豆磨粉,用馬克杯為自己沖泡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她捧著馬克杯,在零點到來的前一秒關上臥室房門。
書桌上被打開的筆記本屏幕因長久的待機陷入黑屏,山吹律理背對著屏幕,咔噠合上房門的鎖。
幽紫色的光瑩瑩照亮黑暗的房間。
山吹律理捧著咖啡喝了一口,轉身面對自動亮起的電腦屏幕。
黑紫色的老鼠圖標占據全部視野,綠色的信息流閃過,麥克風滋啦聯通電磁。
“下午好。”屏幕對面的人禮貌地說,“你那邊應該是晚上希望我沒有算錯時差。”
“日本的時刻比俄羅斯快六個小時,你沒算錯。”山吹律理靠著墻站立,輕輕吹開咖啡杯上方升騰的白霧,“不過,你現在真的在俄羅斯”
“嗯,誰知道呢。”費奧多爾笑,“老鼠總是到處亂跑,哪里都可以是駐扎的巢穴。”
“希望你不在美國。”山吹律理說,“否則我只能目睹合作對象深陷最強法務部的官司真不怕迪o尼來找你要版權費嗎”
“我費了好多心思設計的圖標,不好看么”費奧多爾讓屏幕上的紫色老鼠頭動動耳朵。
“我是貓派。”山吹律理搖頭,“兔子和青花魚也行。”
審美問題爭執一晚也不會有答案,費奧多爾轉而說“我不知道你對太宰君有沒有足夠的了解。他喜歡在隱蔽的地方安些不起眼的小東西,我們現在的談話可能正在被他監聽。”
“我的首飾盒能隔絕信號。”山吹律理看了一眼合攏的木盒,盒子里正安靜地躺著一枚極亮的碎鉆耳釘。
費奧多爾“你離開了五天,房間里可能多出了一些蚊子。”
“停止你無意義的挑撥。”山吹律理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第一,無論我對太宰治有沒有足夠的了解,”她重復費奧多爾的話,“至少比你多。你在當著女生的面,說你比她更了解她的男朋友難以想象,你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沒有在成長過程中被人打死,他一定給幸運女神燒了很多錢吧。
“第二,”山吹律理平淡地說,“比起我,你才是更需要這次合作的人。如果存在竊聽器,你的計劃會全盤皆輸。既然你大大方方發來了通訊,我想我不用擔心多余的問題。”
“最后。”她看向屏幕,透過紫色老鼠直直望進屏幕后的費奧多爾眼底,漠然開口
“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隔著無數數據流,隔著兩道屏幕,隔著老鼠圖案的掩飾,殺意凌然的暗金色眼眸依然如夢魘般充斥費奧多爾的瞳孔。
與虎謀皮。
稍有不慎,便要賠上半條命。
“真讓人愉快。”費奧多爾輕輕贊嘆,“我已經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看到情侶反目的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