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聽器對面沒聲音了。
山吹律理敲了敲耳麥,在“竊聽器質量太差”和“太宰治啞巴了”之間艱難抉擇,不知道哪個原因她更樂意接受。
“應該讓太宰推薦我幾個品牌的,電子產品水太深。”山吹律理深感失策,專業問題應該請教專業人士才對,她身邊對特殊電子產品最了解的人非太宰治莫屬,把他倒立著拎起來抖一抖能抖一地竊聽器,款式造型多到可以擺地攤。
“會不會是地下信號不好的原因”路過的下屬隨口說,“我們頭頂有很厚的水泥。”
“我覺得是。”已經休整好自己,端著手機打游戲的人舉手,“排位賽卡死了,隊友懷疑我掛機要舉報我,我好冤。”
“你不曉得在頭頂頂個天線再玩嗎”另一個人說,“網卡就戒網,來幫我搬東西。”
“是是。”打游戲的iic成員站起來,“幫你之后我要去問下搞技術的,看能不能搞個ifi”
港口afia找遍橫濱找不到iic的蹤跡,但他們壓根沒離開這座城市,只提前撤到了準備好的地下據點中。
這里存放了iic從港口afia劫來的武器和大量物資,他們在這里生活個年都不成問題。
“之后讓我去做探查先鋒吧”幾個搬東西的成員互相商量,“我也想在這座城市完成夙愿。”
“等我們對boss、對安德烈老大沒用的時候再去死吧。”另一個人勸說他,“你看奈特,他是高興了,boss可一點兒都不愉快。”
“畢竟是他自我感動。”那人聳聳肩,“要我說,耽誤boss談戀愛也太不體貼了,這兩年她都蠻開心的,我看著也高興。”
“笑的次數也比在歐洲多多了。”有人小聲說,“我看安德烈老大已經準備捏著鼻子認下這樁親事了。”
“真的嗎”有人噫了一聲,“boss明明說安德烈老大再以監護人的身份把她當成小孩子她就要狠狠制裁他。”
“在老大心里boss一直是小女孩啊。”那人笑道,“也是我們的首領,這點永遠不會變的。”
下屬們在據點里吵吵嚷嚷,這里位置偏,隔音也好,山吹律理由著他們鬧騰,繼續弄自己的竊聽器。
她其實本來不想這么早聯系太宰治的。
滿打滿算兩個人分開不過半天,“思念成疾”的思字還沒寫完第一筆,顯得她太著急了些。
誰知道太宰治會一個人在公寓里自言自語,碎碎念越念越偏,自己給自己印下“失戀”的印章,自己給自己鼓掌,越說越離譜。
山吹律理打斷施法jg
她人生第一次談戀愛和第一次被求婚都遇到了地獄級別的難搞對象,戀愛圣經也對她愛莫能助,山吹律理只能自己琢磨。
總之,像電影里“分手和好吵架再分手車禍失憶痛哭再和好”是不可取的,誤會解開的速度越快越好,只要直球打得夠快,別扭怪就追不上她
“怎么還沒有回復”山吹律理擺弄手機,她確信太宰治收到了她的郵件。
都過了十幾分鐘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山吹律理揣摩太宰治此刻的表情和心情,挑眉猜測我被拉黑了
有過了好長時間,大概有將近二十分鐘,太宰治的郵件才發了過來。
郵件傳達的態度極其挑剔,只有兩個字“你誰”
山吹律理難掩眼底的笑意,她也學著太宰治慢吞吞打字,一個字恨不得要打三分鐘,語氣與太宰治一脈相承地挑剔刁鉆
“不好意思,這是發給我男朋友的郵件。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們這就雙向拉黑一下吧。”
窩在公寓沙發上,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專注地盯著手機的太宰治在發完搞事的“你誰”后,像一只在意得不行偏偏扭過頭佯裝不屑的貓貓,一副“我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哄我但她最好識相點快來哄我”的表情。
“一封郵件打了十幾分鐘發不出來,有那么難回復嗎”他儼然忘記了自己方才故意拖延的行為,深深譴責山吹律理的打字速度。
等新郵件的小圖標在屏幕上閃動,他立刻點開,一目十行地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