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端的家庭矛盾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起因。
只是去了一次貓咖而已,怎么會突然多出這么多事呢山吹律理不明白。
她又不是主觀自愿去的,被貓貓碰瓷也是沒辦法的事。同為貓科,太宰治應該可以理解才對。
太宰治不理解,他一點都不理解
是他不可愛嗎是他不討她喜歡嗎為什么要去擼外面的野貓
這是赤裸裸的背叛三心二意的壞女人
太宰治一邊生氣一邊把山吹律理帶過來的蟹肉飯一粒米都不剩地吃光光。
他吃得腮幫鼓鼓,恍惚間真的像一只鼓氣的河豚。
山吹律理就坐在太宰治辦公桌對面,托腮看著他吃。
那雙暗金色的眼眸安靜專注地望著他,有一些新奇和無措。
“還生氣嗎”她輕聲問。
哄生氣的男朋友對山吹律理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
涂指甲油那次太宰治也生氣了,但是丟了面子的那種生氣,沒有上升到情感問題的高度。
山吹律理把太宰治的話來回琢磨,又結合她研讀過的戀愛教科書細細分析。
她姑且判斷太宰治是在吃醋。
吃被她擼過肚皮的貓貓的醋。
也太小心眼了吧簡直聞所未聞。
她給貓貓買零食的錢加起來都不如給太宰治帶的蟹肉飯的零頭。
最嬌氣的貓貓不正在她眼前
“我才沒有生氣呢。”太宰治放下空勺子,假惺惺地笑,“雖然我加班加到快要猝死,又被外面的野貓偷家,女朋友還不知悔改即便如此,我也一、點、都、沒、有、生、氣。”
好的,山吹律理想,他氣炸了。
太宰治把外賣袋移到旁邊,拿起桌子上的鋼筆低頭批寫文書。
筆尖滑過紙頁的沙沙聲不斷,他眼眸低垂著,像是再不想抬眼看她。
專注于工作的男人另有其魅力,褪下偽裝的外衣,冷漠危險的內核顯露。太宰治的下屬日日面對是這樣的人,所有的畏懼與恐怖都有了理由。
山吹律理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動作很輕地起身離開。
在她身影消失在轉角的下一秒,太宰治的唇角抿成平平一道直線。
鋼筆筆尖懸停在白紙上方,執筆的手骨節分明,他停滯了兩秒,賭氣似的狠狠落筆。
極深的墨痕殘留在白紙之上,像要將紙面洞穿。
走廊外等待的下屬心都碎了。
嗚嗚,他們嗑的cbe了怎么就be了呢不要哇嗚嗚嗚
太宰治的秘書心里哭得稀里嘩啦,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律理小姐的出現讓太宰先生好說話了那么一點點就這么一點點都讓他的工作驟然光明起來他一點都不想回憶從前在太宰先生手下每天提心吊膽卑微求生的凄慘生活
“他們到底是因為什么吵架”多愁善感的小姐姐捏著手絹在眼角擦擦,“有人能挖太宰先生的墻角我不信。”
這人性格有多惡劣難搞,臉蛋就有多漂亮惑人。
“沒有吵架,直接冷戰了。”另一位下屬憂心忡忡,“原來律理小姐不僅擅長暴力還擅長冷暴力,不愧是她,多才多藝。”
“這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吧你們都沒有認真做筆記的嗎太宰先生生氣是因為律理小姐背著他去貓咖擼貓是的不要懷疑,就是這么幼稚又無理取鬧的理由。”看透一切的人推了推閃耀智慧白光的眼鏡。
“律理小姐到底為什么會和太宰先生交往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嗎”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別的理由。”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