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了半個時辰,繩印清晰可見。
紅痕一時半會難以消解。
盛皎月攥緊掌心里的藥瓶,她又垂眸,“還請陛下給臣一個痛快的死法。”
男人輕嗤,聲線比起剛才更加冷漠,“你想死”
盛皎月低聲道“臣自知罪孽深重,還請陛下能放過臣的家人。”
時間過去許久。
冷淡的詢問從她頭頂落下。
“你說說你犯了哪些罪行”
“弒君。”
“還有呢”
她茫然。
還有嗎沒有了。
她忽然又被按入棉絮枕被里,男人的手指已經悄然壓在她的腰身,順理成章解開了她的腰帶,“還有欺君。”
話音落地的瞬間,他毫不留情扯開了她的衣襟。
凌亂的衣袍里,清晰可見纏在胸前的布帛。
盛皎月心如死灰比上雙眸,睫毛因為害怕止不住的抖。
那一瞬間,她知道什么都完了。
僅僅是這一項罪名,就能將盛家打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聽說過前朝罪臣之女的下場,活著還不如死了。
教司坊便不是人能待的地方,若是讓她在那種地方受辱,她寧肯死去。
盛皎月的眼眸銜著淚珠,遲遲不肯落下。
男人冷眼望著她想哭又不肯哭的樣子,好像是被他嚇壞了。他本想起身幫她倒杯水,余光瞥見她從袖子里拿出藏好的藥瓶。
她的動作很快,拿起藥丸便要往自己的喉嚨里送。
男人用力掐住她的手腕,指間捏著的這顆黑乎乎的藥丸掉在錦被里,他忍著怒火“這是什么”
其實他已經猜到。
盛皎月手腕痛極,她別開眼,假裝看不見男人眼中極深的冷厲,她淡淡地說”您賜我一個全尸吧。”
“你以為朕要殺你”
難道不是嗎
男人奪過她手中的藥瓶,當著她的面砸得四分五裂。
里面其實只有一顆藥。
他又拾起掉落的這顆毒藥捏成粉末。
新帝輕微的情緒失控,就讓她無法招架,
他將她背過身按在床榻間,少女背后曲線猶如一道細弧,腰窩微塌,他沒有起伏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至于死,你也不用想了。”
盛皎月想過很多種被皇帝報復的方式,或是血腥,或是慘烈。
從來沒想過會是這一種。
可怕又漫長。
她已經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來,還非要打起精神,用破碎沙啞的聲音問他“您解氣了嗎”
男人已經在穿衣,手指微滯,死寂般的沉默后他淡然道“沒有。”
翌日清早,盛皎月就發現自己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