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如蒙大赦,趕忙退出這間屋子。
外頭守夜的侍衛是邢坤,他瞧見盛皎月之后,似是扯起嘴角輕笑了聲,不太友好的笑容更像是嘲諷,弱不經風的小雞崽子,若他表現出任何圖謀不軌的心思,邢坤便叫他命喪在此。
盛皎月回到自己歇息的屋子,緊繃的身體才有了喘息之機,她鎖好門栓,坐在椅子上連喝兩杯茶水,勉強壓下方才的驚嚇。
外頭風雪大作,門窗被傲雪凌風拍打呼呼作響。
冷風順著壁風鉆進簡陋的廂房里,燒了暖爐也頂不住隆冬時節的風雪。
盛皎月只得了一床被子,上床后將自己裹成被子縮起來,她這天晚上睡得不好,前世斷斷續續的夢境不斷驚擾著她,四肢越來越冷,臉上的溫度不斷升高。
翌日依然是大雪天,暴雪不知何時才會停。
用早膳時,才有人發現盛家的公子沒過來,在寺廟里,早晨不僅要吃齋飯,還要聽僧人念經。
顧青林今早穿了身深藍色長衫,眼眸微彎,嘴角依舊掛著淺淺無害的笑意,他漫不經心道“五更天,盛公子怕是起不來吧。”
衛璟自是聽說過盛清越在外有些嬌氣的毛病,他不喜此等作風,板著冷臉讓邢坤去叫人。
邢坤很快就去而復返,“啟稟殿下,盛公子好像是病了。”
盛皎月當夜發起了高燒,天氣刺骨寒冷,她身子又弱,遭了場驚嚇又做噩夢,夜里睡覺只得了一床被子,當晚就被凍出了病來。
太子此次上山進寺,沒有帶御醫。不過顧青林身邊伺候的隨從里有醫者,簡略看過面色舌苔,“盛公子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冷風入體,加上先前的腰傷又沒好全,這病才來的急切。”
衛璟揮揮手,讓隨從下去配藥。
他自己則屈尊踏入盛清越的屋子,屋內四角都燒了暖爐,暖和宜人,只是床上那人緊緊裹著被子,雪白臉龐沁出淡淡的緋色,唇瓣微張,湊近還聽得見輕微的鼾聲。
衛璟手中拿著治傷的藥,他緩緩在床邊坐下,面色泛著病氣薄紅的少年恰好在此時悠悠轉醒,眨了眨尚且有些朦朧不清的雙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殿下”
衛璟把眼睛從這張比女子還好看的臉上移開,淡淡應了個嗯字,隨后掀開他的被子,叫他背對著自己趴過去。
盛皎月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這腰上的傷是因為他受的,衛璟難得生出幾分歉意,他抿了抿唇“大夫說你的腰傷還沒好。”
男人說完已經不耐煩皺起了眉,伸手就要幫他脫了衣裳,“孤親自幫你上藥。”
盛皎月差點暈過去,以為自己做的噩夢還沒睡醒,她被嚇得臉色蒼白,輕顫的身體控制不住往里縮,“不不用麻煩殿下,我自己來。”
衛璟冷嗤“你自己看得見、手夠得著嗎”
都是男人,細皮嫩肉還看不得了
矯情。
作者有話要說你就是饞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