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璟垂眸掃過他的臉,看見他被自己說的回不上話,倒也沒想步步緊逼,將人斥責出眼淚。
盛皎月有偷偷讓人給父親送信,懇切希望他來太子的別院將她接回家里,父親很快讓人帶了話,覺得這是件好事,容易得到太子的寵信,讓她安生在待幾天。
殊不知,她早已如坐針氈,今早起來還發現她不小心將血跡蹭到了床單,匆匆忙忙將床單藏了起來,燒都沒地兒燒,只能等離開時偷偷摸摸帶走。
又過了兩日。盛皎月的月事才走干凈,太子從那日之后再也沒有找過她,似乎將她忘記了。
她便老老實實待在客房的小院里,讀書練字,為明年的考試早做準備。
等風頭過去,太子應當就會放她回家。
只是盛皎月萬沒想到,中間還會起波折。
她知道小將軍做事情桀驁不馴,膽大包天,但萬沒想到他竟然敢在青天白日里光明正大出現在太子的別院。
盛皎月轉過走廊,迎面碰上小將軍,心臟被嚇得提到嗓子眼,她掐緊手指勉強維持表面的淡色,假裝根本不認識他,淡淡頷首,打個招呼。
那日寺廟后院,遙遙望了一眼,裴瑯就覺得盛清越長相出色,如今近看,他表哥那句話果真說的不錯,這人所有的本事都用來長臉了。
姝色無雙,比起他在邊城見過的艷妓顏色更甚。
似是清冷天真,卻是自有風情。
裴瑯的目光有意無意下滑,少年五指纖細,指甲干凈圓潤,一身月白色綢緞長袍,腰封鑲玉,身板挺直,纖瘦但是筆挺挺。
裴瑯還記得自己那日將他認錯成女子,身體里的血液陡然升溫,此刻,他默默斂眸,遮下眼底一片晦暗,“盛公子。”
盛皎月略有驚愕,小將軍現在怎么會認得他
她驚魂未定,假裝不認識他“敢問兄臺姓甚名誰”
裴瑯嗤笑了聲,“盛公子真不知道我是誰”
盛皎月怕了小將軍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勉強穩定心神,面不改色的搖頭,撒謊說不認識。
裴瑯用烏黑的眼珠盯他許久,半晌過后,姑且相信了她,“我姓裴。”
盛皎月“裴公子。”
裴瑯似笑非笑凝視他的臉,這人長得還真耐看,越看反倒越好看,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眉眼都似被上天精心雕琢,耳垂泛著健康的淡粉色,瞧著柔軟好捏。
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少年很想離開,小將軍已經被勾起興致,閉著眼睛亂說也不怕遭天譴,“早先聽太子說,盛公子六藝俱全,今日難得相逢,裴某想和盛公子比試一番。”
盛皎月知曉小將軍十分難纏的秉性,若是逆著他的心血來潮,他必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停頓稍許,她輕抿嘴角“裴公子想比什么”
“射箭。”
少年皺眉“我不擅長于此,我認輸。”
裴瑯不由分說已經攥住盛皎月的手腕,她被人用力拽了過去。男人常年行軍打仗,力氣極大,五指粗糲,硌的她手疼。威風凜凜的冰冷氣息裹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