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璟是被纏綿情澀的夢境給氣的沒有辦法,他這個年紀確實有無處宣泄的旺盛精力,不過前兩年卻都不曾這般,斷斷續續,細節清晰。
夢中人是什么神態,從嗓子里溢出的短促輕喘,眼角浸潤的水色,支離破碎的聲調。
都真實的不像是場夢。
每隔兩天就總要夢見這些,夢里的那張臉從來沒有變過。
最荒唐的是衛璟還真就夢見少年穿著女裝的模樣,衣裙斐麗,裙擺層層疊嶂,褶皺不平疊在他雪白的膝蓋處,露出纖瘦明晰的小腿,秀氣干凈的腳指頭都痙攣蜷縮。
臉蛋很小,皮膚極白,嬌嫩的只能睡在上等綢緞所鋪的床榻。
淚眼濕潤,無聲落下梨花帶雨的眼淚。
但是卻不讓他惡心。
反倒只有憐惜心疼和莫名的興奮。
衛璟自詡不是好色之徒,也并不是見色起意瞧見漂亮的人就非要得到不可。
他一直知道盛清越長得好看,也有些人在私下偷偷臆想他那張臉。
但是衛璟在這之前從未對盛清越有過不軌心思,不過是掃一眼就能撇在旁邊的人。
按說最燥的天氣已經過去,他還是浮躁。
清早偶爾起來依舊會流鼻血。
曹緣見太子這兩日肝火旺,給東宮里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上了眼藥,私下厲聲叮囑過他們做事小心,不要再因些小事再去惹得太子的不快。
曹緣又特意讓御膳房的廚子燉了些清火降燥的湯,心里也在琢磨是不是該給太子安排房里的人按說別人在太子這個年紀,早已娶妻納妾。
不過曹緣一個閹人,沒有膽子敢去安排太子的事情。
太子甚是反感別人插手他的事,天家血脈,連著筋的骨頭里都是不容忤逆的強勢。
連太子的生母,皇后娘娘也不敢伸手去管太子的事。
又過了些天。
太子總算不再流鼻血,但神色依舊日漸陰沉,心情不大好。
主子心情不虞,底下人夾著尾巴小心翼翼做事情。
皇后那邊這兩年一直想往太子房里面送人,太子妃的人選也是斟酌挑選。剛開春皇后都想給讓人跑了躺東宮,拐著彎送了兩名年輕貌美的侍女,只說讓她們去太子跟前做些端茶遞水的粗活。
閹人最擅察言觀色,太子心情不佳,
曹緣只躬著腰笑瞇瞇的說得去問問太子。
東宮里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都得由太子做主。
嬤嬤領著兩位美人站在寒風中,聽見曹緣這般不給臉的話,沉下了臉,“曹公公,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您怎么就做不了主”
曹公公依然瞇著笑眼,“我就是個奴才,在東宮芝麻大點的小事也得聽太子的意思。”
嬤嬤哪能看不出來這個人精在打太極,兩位貌美的侍女都是皇后娘娘親自選的人,太子身邊沒兩個會伺候的人怎么能行
正是因為殿下過于清心寡欲,才對遴選太子妃之事也不上心。
曹緣不肯將人收下,嬤嬤只得憋著一肚子火氣將人重新帶回去。
皇后瞧見無功而返的三人,未必有多吃驚,悠悠抿了兩口龍井,“下午你再走一趟。”
太子自小懂事爭氣,從未讓她失望過。性格像了他父皇,是個不容操縱的主。
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章程。
皇后雖然一直在相看京城里年歲合適、品貌兼修、門第家世相當的少女,但只敢試探著在太子面前提上兩句。若是他自己不點頭,她看中了誰都沒用。
等到下午,嬤嬤一聲不吭把人安置在東宮。
等曹緣過來,她說話依然硬氣,“曹公公,我知你為難,但是太子正是血氣方剛,平日忙于朝務,沒空管這些事,你可得貼心些。”
曹緣一聽,想到這幾日太子早起流了鼻血的狀況,心里琢磨著難不成太子真的開始想女人了以前可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