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只得緊緊抱住白馬的脖子,雙腿用力夾緊馬身,不讓自己被他摔下去。
一路疾馳,烈風在她耳邊呼嘯而過。
裴瑯看著他狼狽抱著白馬茍活的樣子,心情愉悅笑了幾聲,還有心情嘲笑他說“你怎么這么沒出息”
盛皎月怕極了,身體顫抖,臉色蒼白。
風速過快,揚起她的長發,如絲綢柔軟服帖的長發垂落在她腰側,烏發雪膚,一襲紅衣。皎皎如月的精致面龐陷在細碎的天光里,光華耀眼。
跑完一圈,她渾身都沒了力氣,雙肩輕輕發顫,跳下馬后差點沒有站住,靠著馬背勉強支撐著身體,她重新挽起頭發,抬手間晃動的衣袖泄出手臂細細的藕白。
在場的同窗或是未來的同僚,忍不住多朝他看了兩眼。
實在是秀色可餐。
裴瑯都看的呆滯幾瞬,幽幽盯著他姣好的側臉輪廓,腦中閃過少年又驚又怕騎著馬時的可憐樣子,是非常好看的。
他這輩子見過的世面不小,貌美胡姬,天仙國色,但她們好像都不如盛清越一個男子來的讓人賞心悅目。
裴瑯也見過京城傳聞中的第一美人,他母親說不出意外那即將會是他未來的妻子。
等事情落定,這樁婚事就能提上日常。
裴瑯也去見過那位第一美人,看完心道不過如此。并非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柔順的,可愛的,能被他保護的。
盛皎月下了馬就去找自己的斗篷,一時半會竟然沒找到。
快到落日時分,氣溫逐漸變冷。
盛皎月凍得瑟瑟發抖,江桓怕了他生病,開了尊口,“你放哪兒了”
她很委屈“就在這里啊。”
難道還有人會偷衣服嗎
不可能。
說不定是她記錯了。
眾人幫忙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江桓看了眼牙齒都在抖的他,忍著想發脾氣的心同自己的侍衛說“去馬車里拿件我的斗篷過來。”
那邊顧青林帶來的隨從尷尬插話“我們世子爺也去馬車拿衣裳了。”
江桓不是滋味,嗯了聲。
盛皎月站在風吹不到的拐角,他們還在跑馬,一點都不怕冷,也不怕摔。和他們相比,她確實少了男子氣概。
但她本來就不是男子嘛。
才不要像他們活的那樣粗糙。
忽然間,一件充斥寒冽氣息的大氅兜頭蓋住她的臉。熟悉的龍涎香遮天蔽日朝她翻涌而來。
她拿著大氅,有點無措看著眼前板著冰冷臉色的男人。
太子面罩冷霜,臉色比結冰的雪天還冷。他冷冷低下眸子,語氣很兇“穿上。”
衛璟老早就發現今天他可勾去不少人的眼神,那些男人不自覺就圍著他團團轉,眼睛珠子貼在他身上都摘不下來。
一幫沒出息的東西。
拿衣服的拿衣服,端水的端水。
眼睛都看直了。
不過他今天穿的這身紅衣,確實與平常大有不同。將高不可攀的清冷美人襯出鮮明的艷色。光照著他滑膩的肌膚,光憑想象就能猜出觸感極好。
盛皎月還想避嫌,但是傍晚實在太冷,咬牙披上男人的大氅,遮風擋雨。
衛璟等他沒那么冷后,低聲壓迫道“盛清越,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這么生氣,以前看見有不諳世事的少女被他騙了心,和他貼近會生氣。方才見了他和這些男人聊得極好,也是怒上心頭。
勾勾搭搭,生何體統
衛璟不悅抿唇,將話說的更明白了些,“給孤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