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璟把人送到盛府門口,并沒有急著離開。
他抬眉看了看身側繃著背的少年,“自己還能走嗎”
盛皎月只是被劃傷了腿,骨頭又沒有斷,她點頭“能走的。”
衛璟先下了馬車,給他搭了把手。
男人隨著他毫不避諱又光顧了他的臥房,視線無聲環繞了圈,倒是沒發現上次在床上看見的肚兜,不過有輕微的脂粉香氣。想來是他房中頗為受寵的小通房留下的香味,膩的發慌。
衛璟不悅蹙眉,吩咐盛府的下人,“去拿些止血的傷藥。”
云煙拿來止血化瘀的藥粉,顫著手遞過去,還對上次被太子劈頭蓋臉的冷聲斥責心有余悸,她本想留下幫姑娘上藥,但太子威儀攝人,哪怕沉默不語周身散發的氣勢也夠她們退避三舍。
云煙進退維谷,站著沒動。
衛璟見她就來火,眼風冷瑞掃過,云煙如臨大敵,不得已低頭從廂房里退了出去。
盛皎月還沒做好應對太子的準備,男人已經霸道卷起她的褲腿。
衛璟本來是想叫他直接將褲子脫下來,這樣也方便看傷。但知曉他性格靦腆,要死要活。也就沒有如此做。
寬松的褲腿挽到少年的腿彎,堆疊搭在膝蓋處,一雙瘦弱的膝蓋骨蹭出淡淡的薄紅。
衛璟低頭看去,目光不由得發怔,小腿十分纖細,都是軟肉,皮膚特別的白。被木刺劃傷的幾條疤痕落在上面,紅白相間,突兀顯眼。
盛皎月抽回腿,掩耳盜鈴想藏起來,她的腿太細了,不好看。
衛璟低聲叫他別亂動,指腹貼著他的腳踝把人他受了傷的腿拽了回來,面色無恙,靜下心幫他上藥。
男人的手指漫不經心撫過他小腿內側的軟肉,捏了兩下,就又收回了手。
盛皎月覺得這不對勁,上完了藥,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腿側,就像是像是在吃她的豆腐
她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訕訕抬起眼睫,看著太子欲言又止,開口前先試著抽回腿,“殿下,您別摸我的腿了。”
手指頭很涼,寒氣森森,她不喜歡。
衛璟不認賬,“怕你還有內傷。”
盛皎月“”
衛璟煞有其事指了指他的小腿肚,面不改色對他胡謅,“你瞧這兒不就腫了嗎”
恕她眼拙,她真沒看出這處有青腫。
衛璟抬起手,盛皎月急切抽回小腿,立刻將褲腿放了下去。
衛璟忍不住回味方才的手感,細膩絲滑,溫熱軟爛。摸起來確實很舒服。
“你太瘦了,平日不要挑食,多吃些對你身體有好處。”
不過少年的腿雖然細,卻是足夠修長筆直。骨架優越,纖瘦有致。
盛皎月點頭,“嗯。”
太子臨別前看著坐在床上的他,竟生出不舍的心思,他住在東宮不是挺好的也能隨他父親所愿,便于打探消息。
“還有,不許再去勾引別人。”
勾引二字,用的不那么合適。他既然已經說出口,就不好收回頭。
衛璟說“總之,收收心。”
別太貪心了。
招惹完這個,還去惹那個。
嫌命夠長。
衛璟前腳剛走,盛清寧后腳就到。
盛清寧沒想到他不開竅不機靈的兄長,竟然真的能得到太子青睞,按說他們盛家人在太子跟前無異眼中釘肉中刺,惹人嫌棄。
不過太子兩次大駕光臨,噓寒問暖,探病上藥。
可能真如傳聞所說,太子求賢若渴,只要有賢能,就不過問家世。
但他這個軟弱不堪的哥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遇事還總是紅眼、讀書并非有很高的天賦,他和足智多謀的賢能,搭不上邊。
除非他這哥哥出賣色相。
盛清寧想到這里生起怒意,沒打招呼推開哥哥的房門,目光沉沉朝靠坐在窗邊休憩的兄長,“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