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璟冷眼橫了他,眉心跳了跳,“你閉嘴。”
裴瑯沒料到太子竟然生氣了,瞧著怒氣還不小。
裴瑯便不再吱聲。
這種話,他也不會去別人面前說。
不過裴瑯也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盛清越要過生辰的消息,不過他似乎沒打算宴請他們。
裴瑯在邊城可是別人爭著搶著要巴結的對象,驟然遇到冷待,很不習慣。不過其他人也沒有收到盛家的請柬。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請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裴瑯很不爽,小將軍還是有點脾氣。
他勾結了江桓,強行要給盛清越過生辰,提前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包了間酒樓。
既然是生辰,就要備上禮物。
江桓不知道送什么合適,他以前從未送過盛清越禮物,不清楚他喜歡什么。
于是江桓從庫房里拿了套墨硯,讓底下人鄭重包了起來,他和顧青林關系要好,忍不住跑過去問顧青林打算送什么禮。
不知為何,江桓不想被他比下去。
顧青林在家喂后院那池子的魚,頗有閑情逸致,“還沒準備,你急什么”
江桓見他不怎么上心,也在意料之中。反倒襯的他眼巴巴著急上火湊過去討好盛清越似的,他有點說不出的惱怒,“我不著急,誰說我著急了。”
他繼續嘴硬,“若不是上次害他生病了,我才不想去給他過生。”
顧青林懶懶抬眸,眼中帶笑,“嗯。你可以不去。”
江桓就閉上嘴不再說話。
盛皎月不清楚他們在鬧什么,莫名其妙,請她去吃飯。美名其曰幫她過生辰,好好熱鬧一番。
她知道后兩眼發昏,她并不想同他們打交道。
推辭幾回無果,迫不得已還得赴宴。
父親知道倒是很高興,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慈愛,拍拍她的肩說“你現在就做的很好。和他們處好關系總歸沒有錯。”
盛皎月有苦難言,她每日都戰戰兢兢,生怕出一丁點的錯。
而且胸口被束的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說“父親,我們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盛暄沉了臉“不要說這種喪氣話。”
已經這么多年,都沒人發現。以后也不會被人發現。
盛暄知道她辛苦,但這也是不得已為之,沒有辦法的辦法,他說“你哥哥臥病在床,常年昏迷不醒,腿腳又很是不便,如今只能靠你瞞著。”
盛皎月知道她父親固執,沒想到竟然這么固執。她紅著眼睛問“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全家都”
“住嘴,別說了。”盛暄不想在她生辰這天斥責她,“出門吧,早些回來。”
盛皎月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不斷往下墜,她愁眉苦臉上了馬車,越想越覺得委屈,眼睛也越來越紅,她寧肯昏迷不醒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她哥哥。
小時候,酷暑時節。
母親會帶著她去江南住上半個月,那段時間,兄長每日能清醒兩個時辰,夜里還會陪她坐在樹下看星星。
她和兄長,仔細看長得其實并不是很像。
兄長的眉眼更鋒利,更有攻擊力。沒有她這么女氣。
盛皎月也想去江南,躲在那里,不用像在京城如履薄冰,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女兒身。也不用日日胸前裹著白布,勒的骨頭疼。
等到了酒樓,盛皎月的眼睛還有紅的,她將手帕浸濕,擦了擦眼睛,深深呼吸兩口氣緩緩下了馬車。
酒樓氣派,一樓熱鬧,二樓靜悄悄的沒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