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是好聽的。
求人時軟了幾分骨氣。
盛皎月如今能求的人只有他,與世子說是說不通的。那人相當的執著,都能厚著臉皮在盛府正廳坐足整整一天。
她只盼著太子大發慈悲千萬別點頭幫世子求這樁婚。
湖心的水榭小筑,泛起漣漪春風。吹皺水面,擾亂楊柳。
太子遲遲沒有給她準話,將棋子推到她跟前,要她同他下棋對弈。
盛皎月連輸三盤,被圍剿了也渾然不知,表情認真觀察棋局,皺著眉咬著唇思考破解之法,輸了還會不自覺嘟嘴。
衛璟的心思不全然在棋盤上,大半的時辰都用來看他。
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好似春日里那顆早熟多汁飽滿又香甜的熟桃。
雪色瓷肌,面若敷粉,純如出水芙蓉。
天色漸暗,時辰已經不算早。
衛璟本想留人在別院用膳,但瞧見他不情不愿的樣子,心中也不是半點火氣都沒有。他讓邢坤把人送回了盛府。
盛皎月想走又不想走,臨別前還記掛著婚事。
衛璟何曾見過他這么在意過一個人,即便是他親妹妹也叫人覺得煩。顧青林至于賠上婚事來害他妹妹不識好歹。
若他為他妹妹日后做了周全打算,就該知道這樁婚事已經是最好的了。
衛璟說“你若是肯,我自然會做個順手人情幫你這個忙,若是不肯就不必再說。”
盛皎月沉默,而后強調“殿下,我是男子。”
衛璟嗤笑心道哪個男的長得像你這般漂亮況且是男子又如何怎么就穿不得了他偏要看。
男人挑眉,聲音冷的不近人情,“邢坤,送客。”
回到盛府,已近天黑。
南陽侯府今日又送了五十箱籠的聘禮,抬進盛府的院子里。
盛皎月看見這些聘禮就頭疼,干脆眼不見為凈,躲回自己的屋子里。
云煙看著姑娘愁眉不展,嘆了口氣,“侯府還單獨送了東西給您。”
盛皎月喝了兩杯冷茶,深呼吸做足心理準備,“是什么”
云煙低下頭,“是嫁衣。”
還是成套的嫁衣。
里邊還有繡著戲水鴛鴦花樣的紅肚兜。
盛皎月瞧見云煙拿上來的紅肚兜差點被氣暈過去,胸口劇烈起起伏伏,蒼白如紙的臉燒的通紅微燙,指尖都是灼熱的溫度。
她這口氣還沒喘過來的,太子那邊又讓邢坤送了東西過來。
盛皎月整理好衣襟出去見人,頭一回發現冷如閻王的邢統領臉色有點不對勁,他皮膚有點黑,若是不仔細看還看不太出來。
她接過邢坤遞來的盒子,順口發問“殿下可說這是什么”
邢坤耳朵發紅,面上瞧不太出來,“盛公子自己看過便知。”
是套明紅色的衣裙。
露腰露肚臍。
還是邢坤親自去胡商那里去買的,他都不知道太子送給盛公子這種大膽樣式的裙子是要做什么。
這蠢東西漂亮歸漂亮,但終歸是個男子。
盛皎月回屋打開盒子,待看清楚里面的東西,真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又想起白日里太子在她耳邊低語的那番話。
她不敢。
她覺得太子瘋了。
不過上輩子他就瘋的厲害。
表面風光月霽,是個溫雅的文人。
私下什么樣子,只有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