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坤微愣,“喉結小”
衛璟神色不明,沉靜冷冽的雙眸落在遠方,從喉腔里嗯了聲。
邢坤稍作思量,便猜到了太子指的是誰,他停頓半晌,猶疑過后低聲問道“殿下指的是盛公子嗎”
衛璟沒有否認就是默認,稍稍頷首,將落空的視線從遠處收回來,“是他。”
邢坤從前和盛家這位公子打交道的次數不多,這幾個月倒是常常能見到他。依舊不齒,沒個男子氣概。文弱事多。
因這點輕慢,邢坤沒有用正眼認真打量過盛清越,不曾刻意觀察過他的喉結如何,誰有事沒事會盯著個男人的喉結看呢
邢坤想了想,尋了個穩妥的回答“軍營里的男人五大三粗,都比較粗狂,沒有像盛公子這樣精細的。”
細皮嫩肉的小公子,在軍營里放眼望去也找不出一個。
邢坤第一次見到盛清越,腦子里想的便是太嬌貴了。
撲面而來清清冷冷的貴氣。
身旁圍了好幾個奴仆伺候,端茶的端茶,遞衣裳的遞衣裳,還有專門幫他拿斗篷的,暖手爐的。事無巨細。
衛璟慢慢攏起眉心,皺起來的每逢有些許深沉,他見過同盛清越喉結差不多大的男子,但大多是不陰不陽的還沒長成的小少年。
他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盛清越實在是太不像個男人。
可往深處了想,又不合實際。
盛清越六歲入宮,如今年逾十八,他們認識也有十二三年,交情不深不淺,平日里也看不出身上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衛璟眉心舒展兩分,不過表情看著依舊凝重,“他這兩日要出門,你私下盯著他,別叫他發現了。”
邢坤嚴肅“是。”
雀駐枝頭,柳絮漫天。春末初夏,蘇州城內逐漸開始熱鬧,不復凜冽寒冬死氣沉沉。
江南水鄉,多出溫柔美人。又道江南美人性情含羞,盛皎月好不容易脫身得到機會去見她哥哥,她還得先去買身女子穿的衫裙。
哥哥瞧見她穿男裝會很不高興,上次見她身著男裝,才醒過來就被她氣的吐血昏了過去。
哥哥從一開始就不答應讓她頂替他的身份入宮冒險。
東宮就是龍潭虎穴,進了宮做事情就身不由己,又萬分兇險,一步走錯就是萬丈深淵。
盛皎月避開耳目尋了家賣裙裝的衣鋪,她剛踏入鋪子里,上前迎客的掌柜眼前一亮,倒是良久沒有在蘇州城里見過樣貌如此絕色的少年了。
皎白如月,干凈漂亮。半分叫人覺得油膩的氣息都無。
掌柜以貌取人,待模樣好看些的人態度都好更好,和顏悅色鞍前馬后詢問他需要些什么是要買綢緞專門定做,還是要買成衣是給他自己買還是給家中小娘子買
不過掌柜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她瞇眼打量幾眼,心中了然。
這哪里是什么小公子啊
分明就是個漂亮的小娘子。
掌柜的主動將小娘子領到里間,殷勤同她介紹繡娘剛做好的裙子,“這幾套衣裙只有我們店里有,別的鋪子都找不出這個樣式。”
盛皎月伸手摸了摸,別的不說,手感著實不錯。
掌柜瞇起精明的雙眸,“小娘子,你穿著肯定好看。”
盛皎月差點被嗆到,猛咳了幾聲,她掩耳盜鈴說“我是買給我妹妹穿。”
掌柜非常敷衍哄她說“行行行,妹妹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