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用半濕的布帛簡單擦了擦身體,感覺自己身上沒味兒了,就背過身打算換了套干凈的衣裳。
洗完澡后舒服許多,渾身也沒有了黏膩濕稠的感觸。
她皮膚白,微弱月光下映著更加清晰。瓷白的肌膚,凝脂般細膩無暇。
即便有月色照拂,深夜里光線也算不上多明亮皎潔。
她彎腰拾起放在河邊的衣裳,胸前一連被束縛多日,又悶又漲得難受,偏偏她這兒又不小,軟綿欺起伏,就更難受了。
盛皎月想偷懶不纏胸,但諸多倒霉的事情湊在一起,又叫她有點不敢如此僥幸。
權衡良久,百般糾結。
盛皎月還是決定小心些,老老實實用力纏好胸口,里面的衣裳還算好穿,外面一件件的看著有些復雜,她胡亂套上外衫后發覺不對,有根系帶記錯了。
這套衣裳本就有點不合身,如此套在她身上,更顯寬松。
衣領處空蕩蕩,晃著冷風。
衣襟松弛,看起來有些衣衫不整的凌亂。
江桓遙遙看見個女子的身影,就立刻轉過身去。
耳朵火速騰起滾燙的溫度,臉上發熱。
他即便有些醉酒,也知道非禮勿視,更知道
看了姑娘的身子,就得對她負起責任,要娶她的。
江桓掐算著時間,等到身后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逐漸停下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往后轉,聲音繃得很緊,“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冷冰冰的聲音,不近人情,冷靜鎮定。
但只有江桓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心跳怦然,壓都壓不住。
朦朧詩意的側臉,月色下的匆匆一瞥,好似就雕刻在他心頭。
江桓雖然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但他猜測她應該長得很漂亮。
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字白。
很白。
比玉還白。
隔得不算近,卻也能聞到她身上的香。
很香,不像庸脂俗粉。
就是他經常在盛清越身上聞到過的那種淡淡的香氣。
盛皎月驟然聽見這道聲音,被嚇得魂都沒了,呆愣幾秒,趕緊背過身去,河邊四下空曠,連棵遮擋的樹都找不見。
她慌里慌張不知該怎么辦,唯有慶幸自己剛才還穿著衣衫,夜里漆黑黑的,也幾乎看不清楚人臉。她不敢出聲,怕被江桓認出來她是誰。
她遲遲不答話。
江桓心里七上八下,他平日甚少和女子相交,確實不知如何和她們相處,不善言辭。
她怎么不說話是不是他問話的語氣太硬了,把她嚇住了。
江桓看著少女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你”
他才起了個話頭,又不知該如何繼續,認真思考半晌,咽了咽喉嚨,他好生同她說道“你若是誤入這里的村民,就早些離開。這幾日也不要再來。”
圍獵時,他們的箭矢都不長眼睛。
若是運氣不好,傷著她可就麻煩了。
附近有幾戶村民,她說不定是村子里的小孤女,不然也不會冒冒失失闖進圍獵重地。
盛皎月緊閉齒關,不敢泄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