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擔心太子的安危,他不會有事。
即便身陷牢獄,也無人能奈他如何。
盛皎月照舊上下朝,偶爾聽見同僚議論起太子的時候也會恍神。
他們說刑部對其用了重刑,誰也不知道太子是死是活,可能是怕裴家起兵造反,秘不發喪。
盛皎月不信太子會死,她揉弄眉心,抬起來看著遠處的晚霞,遲遲沒有說話。
黃大人見她臉色不好,和她交頭接耳,“你別聽他們胡說,太子沒死。”
盛皎月抿唇,冷冷淡淡,“嗯。”
黃大人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誰有這樣大的本事,在太子的寢殿里放了那種要人性命的東西。”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栽贓陷害。
還是最次等的伎倆。
可圣上順勢而為,執意要廢太子。
“我知道你與殿下關系好,不要太難過了。”
“我不難過。”
她知道他會安然無恙。
黃大人當她嘴硬,人心都是肉做的。哪能不難過呢
晚夏的蟬鳴都不如以往。
皇城里太子身亡的消息傳的風風雨雨,不料第二天太子好端端走出地牢,衣裳也干干凈凈,好似并未沾染地牢里的臟污。
男人眉眼殺氣騰騰,和不知何時出現在京城的裴家軍隊,光明正大回了宮。
皇上的禁衛軍攔不住裴家的人,何況還有太子的親衛。
衛璟用一把長劍穿透了七皇子的喉嚨。
還是當著皇帝的面殺了他最愛的兒子。
皇帝吐血暈倒,張貴妃哭著大叫,殿內亂成一團。
衛璟抹干凈劍上的冷血,沒有再看他們,而是命令邢坤“把盛大人帶到宮里。”
盛皎月被邢坤領至正殿,金鑾寶座下的白玉石階上還有沒洗干凈的血,空氣里溢滿濃濃血腥。
黃昏余光拉長了她的身影。
她忽然想起腦中揮之不去的那個半夜,她被他蠻橫從轎子里拽出來,拖進漆黑冰冷的大殿。
盛皎月轉身想跑,腳底僵硬,走不動路。
她想起來時邢坤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道不妙。
來不及了。
男人忽然將她拖到金鑾寶座里,壓著她的身軀,他穿著黑色的織金緞服,袖口佩著冷硬的護腕,貼著她的皮膚。
她低呼出聲,被他用掌心堵了回去。
男人已經扯開她的外袍,他已經看見了她胸前纏繞的布帛。
盛皎月握緊手指,唇瓣顫抖,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
已經來不及解釋。
他發現了。
太子的聲音壓在耳邊,笑意聽著都是冰涼的,他問“盛大人,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