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
不過設身處地想了想,若是他喜歡的女子忽然間病亡,他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江桓看著顧青林半死不活的樣子心里竟然好受了許多,雖然他還沒有尋到他的心上人,至少她還活著。
人沒事。
這盛三小姐命也太薄了,非得和她哥哥一樣是個病秧子。
江桓想到盛清越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他那人動不動就要哭,遇到生離死別的事兒估計也扛不住,聽說妹妹出殯,他都只是遙遙相送,坐在輪椅起不來身。
江桓決定改天等他身體好些,也去看看他。真怕他身嬌體弱受不住打擊跟著他妹妹一起去死了。
封棺之前,盛清越就把人從棺材里抱了出來。
妹妹身上的嫁衣倒是礙眼,盛清越身邊沒有信得過的婢女,他雖是她的兄長,也不能幫她換衣裳。
人還有一天才醒,盛清越把橫生變故將她抱上馬車,叫心腹連夜將她送到蘇州。
盛皎月在馬車里悠悠醒來,渾身無力,腦袋脹痛,睡了這么久腦袋不疼才奇怪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時發生了什么,看見她身上穿著的嫁衣還很奇怪。
誰幫她換上的總不可能是她母親,更不可能是哥哥讓人換上。
這身衣裳漂亮歸漂亮,但是勒的她腰疼,而且太艷了,她照鏡子都不敢看自己,像是故意勾引別人。
盛皎月有了點力氣后,慢吞吞脫掉嫁衣,本來打算隨手扔在路邊,但這萬一被人撿到,又是麻煩。
膽子小的好處就是做事謹慎,她換回包袱里的便裝,肚子餓得咕嚕嚕叫,柜子里有提前備好的干糧,軟綿綿香甜甜的糕點,還有能墊肚子的干餅。
她吃了兩塊糕,又就著冷茶吃了半塊餅,勉強墊飽肚子。
少女掀開車簾,“我們到哪兒了”
護送她的男人低聲說“已經出了邯鄲。”
盛皎月探出半個身體,抬頭看著遼闊的天空,夕陽黃昏都比京城的要壯麗。
她終于逃出了皇城那個巨大的牢籠,不用再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膽被太子抓進宮里。
還剩了不到兩個月,皇帝駕崩,太子登基。
上輩子,她的命運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翻覆,成為深宮里一只可憐的囚雀,在新帝翻云覆雨的掌心里可憐的掙扎。
有些事情她記不清,但是小郡主每次見了她,恥笑她不知廉恥的神態她都還記得。說她不分場合,無論在哪兒,都厚顏無恥用她的身子去勾引衛璟,說她的圣賢書都白讀了,只在床上有點手段。
盛皎月那個時候也這么想,新帝只是喜歡睡她的身子,對她這個人沒有感情。
半夜叫水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多。
每次來找她,先前正兒八經談著事,不知怎么的都會被他帶到床榻上去。
她這輩子才不愿意重蹈覆轍。
盛皎月快要逃到宴州時,太子已經殺到了盛家,冷漠的黑瞳靜靜掃過布置好的靈堂。
盛家人真是不知道太子這尊大佛怎么又來了
更讓他們兩眼抹黑的是太子接下來的話。
衛璟背著雙手,眉眼看似從容溫和,不慌不忙“棺材在哪兒”
盛暄看這架勢不對,果不其然男人接下來說的話簡直叫人要吐血。
衛璟嗓音干澀,“孤要開棺驗尸。”
盛暄氣的站不穩,有沒有人能來管管太子哪有人這樣做事的
人死了竟然還要掘墳挖棺。
這是有什么滔天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