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一家對她都十分的好。
她張了張嘴,話都還未說出,衛璟的拇指用力搓了搓她的唇瓣,“不許提張俞,誰知道他是不是冠冕堂皇的禽獸,把你騙到手才讓你見識了真面目。”
盛皎月覺得張大人不是這樣的人,骨子里的溫柔是裝不出來的。
衛璟提起張俞這個不起眼的人,心中來氣,貌似像是針扎過一樣的痛,她對感懵懵懵懂懂稀里糊涂,不過短短幾個月,就被張俞騙走了心。
衛璟此念頭像是被扯過,呼吸不太通暢,他松開拇指,解開捆住她雙手的腰帶,過于嬌嫩的皮膚上已經留下兩條紅痕,雪白色里印著緋紅,觸目驚心。
他沉默拉過少女的手,輕輕幫她揉了揉,低頭垂眸,斂去方才威風凜凜的煞氣,多了許多不怎么明顯的溫柔。
盛皎月逃過一劫,松了口氣。她以為他會像上輩子那樣對待她。霸道將她納為妃子,對她為所欲為。
就像小郡主說的那樣,她不過是個陪床的寵物。
她的手不疼,只是迫切的想穿好衣裳。
外衫順著肩側滑落,雪白鎖骨盡顯,半遮半掩,欲蓋彌彰。
哪怕衛璟的眼神沒有看她,她還是面紅耳赤,感覺臊得慌,她小聲喃喃“我手不疼。”
衛璟還是在幫她揉手腕。
盛皎月有了點膽子就忍不住要試探,“您不用腰帶捆我的手,這會兒也不用幫我揉手腕了。”
衛璟抬頭,眼珠漆黑,深深盯著她看了一眼。
她立馬噤聲不言。
她這個人確實也喜歡蹬鼻子上臉,做些得寸進尺的事情。
衛璟覺得好笑,果然是嬌慣的千金小姐,他幫她揉手腕,仿佛成了件理所當然應該要給她做的事情。
盛皎月實在難受,縮了縮肩膀,試圖將身體藏在被子里,“您松手,我要穿衣服了。”
怯怯低低的嗓音,不高興而微微鼓起來的臉頰,眼神透著自然而然的高貴。
衛璟松開了她的手腕,拇指拾起散落在榻邊的衣裳,先是幫她整理好里衫,系帶成結,攏好了衣襟,而后又幫叫她抬起胳膊,幫她穿好了外衫。
姑娘家的衣裳,穿起來有些復雜。手指不可避免蹭到她的肌膚,男人面色鎮定,耳根悄然泛起了薄紅,輕咳兩聲,用著不自然的聲音遮掩住了內心的不定。
盛皎月倒是沒察覺到男人的耳朵都變紅了,她扭扭捏捏開口詢問“剛才里面的動靜,是不是讓外面的人聽見了”
衛璟輕笑,明知故問“什么動靜”
當然是她的哭聲、驚嚇過度的哀求聲。
盛皎月泛著薄紅的面頰一下子變得更燙了,她略有不滿,又不敢讓他瞧見,低著頭嘰里咕嚕,“您知道。”
衛璟嗯了聲,“全然顧青林聽見了。”
盛皎月面上無光,“他應當不知道是我吧”
衛璟慢條斯理穿戴整理好衣衫,衣冠整齊,斯文儒雅,抬起胳膊讓她看了眼他手臂上的齒痕,”你一直咬我,堵住了聲音,當然聽不出來。“
他又意味不明笑了笑,”小世子日日抱著牌位睡,沒有閑心管我們的事情。”
盛皎月這人要臉,找回了臉面就放下了心。
她的小腿伸在外邊,白白嫩嫩像一段玉藕,生的纖細雪白,男人的目光掃過來,她自覺收回小腿,藏在被子里。
母親說過,女孩子的腳不能讓男人看見。
不然就得嫁給他。
雖然她和殿下也不差這點不該有的接觸,但她還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腳。
腳踝上掛著的鈴鐺仿佛無時無刻都在響,她稍微動兩下就叮鈴鈴的。正經不過的聲音在這種時刻都不正經。
她打算趁殿下離開時,就把紅繩解開,或是找把剪刀給剪了。
她不想走一步,隔得很遠就能聽見她的腳步聲。
盛皎月聰明也是聰明的,她好像知道殿下為什么如此生氣,原來是怕她在外頭被歹人所害,還有就是他不喜歡張大人。
甚至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