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瑯說話慢悠悠,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陛下不信可以問問七小姐,聽聽臣說的是不是實話。”
盛皎月要被裴瑯氣出毛病,聽他滿口胡言亂語,敗壞她的名聲。
她和小將軍分明是最清清白白的關系,根本就沒有私情。
小將軍一定是看穿了她的身份,不然不會來衛璟面前說這番話。
既然躲避已經沒用,她索性探出半邊身子,白皙的面頰染著輕薄的粉黛,她紅著臉說“你撒謊。”
少女擰住秀氣的眉毛,咬字清晰,語氣堅定,一板一眼的吐字,應當是加重了力道和分量的清冷之語,從她口中吐出來偏就是粘耳朵,軟趴趴又黏糊糊。
盛皎月氣不過,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透底,像被清水洗過的碧色琉璃,通透明亮,她又說“你在騙人。”
荒謬。
如此荒謬,小將軍也能面不改色的胡扯。
裴瑯覺得她發怒也是靈動可愛,不會將他嚇住,他雖是武將,也不是什么書都不讀,能文善武才能當將軍。肚子里沒墨水的人上不了戰場,即便是去沖鋒陷陣,也活不了多長。
裴瑯說“是你不認賬。”
他好心幫她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當著新帝的面全部給她抖了出來,“你是不是將自己藏著掖著的身份告訴我了”
“你是不是依依不舍看著我了”
“我說叫你在京城乖乖等我回來娶你,你是不是點頭了”
盛皎月壓根不記得他問的這些,那天晚上對來而言是驚恐的一夜。
小將軍明目張膽闖入她的臥房,拿要掀她被子來威脅她坦白。
根本就不是她自愿要說實話的。
至于他說的依依不舍,乖乖等他,這分明是沒有的事兒
盛皎月下意識去看殿下的臉色,白皙漂亮的臉上沒什么情緒,靜靜握著手里的佛珠,漫不經心撥弄兩下,察覺到她的眼神,輕輕笑了聲。
冷冷的,沒有溫度。
盛皎月張嘴說謊就磕巴,“沒有的。”
她分毫不認,“你想陷害我。”
裴瑯被她磕磕絆絆心虛不已的樣子逗笑了,“原來七小姐當日是耍著我裴某玩”
翻臉就不認賬。
盛皎月好像記起了點自己為了快些打發他,對他點過頭,可逼迫出來的怎么能算數呢
她又看了兩眼衛璟,莫名自信他會幫自己,縮回去的爪子忍不住又亮了起來。
“是裴將軍強人所難,我是被你逼的亂點頭,不能作數。”
裴瑯哪會和她客氣,見她當著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時不時去偷看衛璟,火上澆油。
“你就是應了我。”裴瑯不客氣道“沒得反悔。”
盛皎月好脾氣的人都想和他吵架,他就是強詞奪理。
她還欲與裴瑯爭執,衛璟先她張了嘴,看著裴瑯淡淡的說道“你先出去。”
眼前的人是帝王,哪怕裴家是他母親的娘家,裴瑯也不好太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