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像昨晚那樣就不會懷孕。”
她不肯要他的孩子,衛璟想到這件事還是傷心,被堵住的胸膛,燒成皚皚白雪的香燼在他心頭的軟肉燙出灼痛的疤痕。
衛璟說完這句話就放她鉆回被子里繼續睡覺。
他知道她不會愿意入宮為妃。
讀書時亦或者是做官時,她都是自由的。
一旦入宮,就沒有幾分自由。
男人自我欺瞞似的尋找各式各樣的理由,就是不愿意將她不入后宮的原因歸為她不喜歡自己。
衛璟離開后,盛皎月繼續睡了一個時辰。
胃里餓的難受,才肯起床。
以前她每次從他的寢殿回去,總是會做上輩子的噩夢。仿佛她還活在看不見盡頭的禁錮中,壓抑又麻木。
如今,卻很少再夢回當年。
偶爾幾次夢見前塵往事,游蕩的靈魂充當了局外人。
她似乎看見了年紀輕輕的帝王重病在榻的場景,熟系的藥味,還有熟系的咳嗽聲,他手中染血的帕子是她當年隨手扔給他的一塊。
騙他是自己做的。
他怎么還留著呢
病床上削瘦蒼白的男人似乎朝她這邊看了過來,眼睛里的紅血絲就像密密麻麻交纏的線。
她心中一驚,才發現原來他是盯著她身后的牌位再看。
他還是有良心的。
至少還給她立了牌位,連日都有香火供奉。
只是貼滿了黃色的符篆,看著叫人害怕。
昨天那套裙子已經沒法再穿,盛皎月下床換了套新裙子,穿戴好衣裙首飾,伸了個懶腰,走去院子里曬太陽。
盛皎月走了一會兒,忽然想明白清早衛璟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臉色唰的一下通紅。
她沒注意到,亭子里有人早就看見了她的身影。
裴瑯堵住了她的路,瞥見她眼底不易察覺的春色,扯起嘴角,挑了挑眉“皇嫂。”
如此神態,還有脖頸處被男人刻意留下來的咬痕。
誰都看得出他們昨晚干了什么勾當。
裴瑯是真的不甘心。
他先看中的人。
偏叫衛璟搶了先,偏偏他還是皇帝。
不過
她不僅看起來清冷淡雅,血肉連著皮都冷冷的,那顆心也是不會愛別人。
她只要別人愛她,伺候她,精心澆灌她。
若是得寸進尺想要她的愛,立刻就冷心冷肺,一腳把你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