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蘭會所。
昆城一家十分高端的私人會所。
會所是會員制的,入會門檻不低,身家起碼得上億,而且最高級的會員一次消費也只能夠帶三個人。
陳超是第一次進這種高端會所,心情既興奮又緊張,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看見制服少女和那些金發碧眼的大洋馬迎面而來微笑問好,他簡直不曉得手要往哪兒擺。
他當然不是會員,魏騰是會員。
魏騰今天約他在俞蘭會所見面。
穿過美輪美奐的大廳,被一名金發碧眼的旗袍姑娘帶到約定的房間,敲門聽到里面有人說“進。”
陳超推門進去,就看見魏騰坐在一張輪椅上,不由一驚,連忙問道“魏少,您怎么樣,沒事吧”
自從魏騰受傷住院后,陳超便一直沒見過他,出院后也是電話聯系,所以陳超并不清楚魏騰傷有多重。
“陳主任來了來來,請坐。”魏騰客氣地招呼陳超坐在自己對面,然后笑著道,“肋骨斷了七根、鎖骨斷了一根,做了內固定。腿沒事,只不過我老媽怕我走路扯到傷口,非得弄個輪椅讓我坐。”
“伯母也是一片苦心啊。”陳超斟字酌句地說,“只不過是口頭爭吵幾句,沒想到那個余越居然就下那么重的手,實在有點兒過分,我記得他以前在學校里不是這樣的啊”
他畢業之后輾轉進入魏龍集團,通過鉆營,搭上了魏騰這條線,灌過酒、表過忠心,甘愿鞍前馬后,兩年做到行政辦主任的位子,利用同學關系幫著魏騰追艾璐佳就是他陳超上位的手段之一。
如果沒有見識過余越在清江大酒店的手段和能量,他今天肯定一上來就大罵余越心狠手辣,然后劃清界限,表示招惹了魏少、同學也只能翻臉不認,魏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然而現在,陳超話里話外有替余越回旋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在昆城如同一只螻蟻,魏家、蘇家他誰也得罪不起。
“有點兒過分”魏騰搖了搖頭,突然神色一變,一字一句厲聲說道“陳主任,你知道嗎他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陳超愣了一下,他擅長鉆營,最會察言觀色,魏少這表情顯然是動了真怒,此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么魏少您有什么打算”
魏騰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陳超只能沉默。
魏騰見狀,微微皺眉。
房間裝飾古香古色,旁邊有古裝少女泡來一壺老班章為二人各斟一杯。
魏騰抬手示意陳超用茶。
陳端起杯子正要飲,魏突然一拍桌子,嚇得他渾身一抖,茶杯打碎,是茶湯四濺。
古裝少女連忙趕來收拾。
陳超站起身向魏騰道歉。
魏騰坐在那里,看著他,哈哈大笑“陳主任,我沒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