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閃身避開最狠的幾劍,施展“金光咒”,金光覆蓋右手食指和中指,找準張嬌攻勢當中最薄弱的一劍,屈指一彈。
只聽“當”的一聲,張嬌長劍劇震,劍刃反卷自己,若非反應靈敏,及時扭腰旋臂,險些便削掉了自己的耳朵。
張嬌瞪著張青羽,嗔道“你你好狠的心吶”
張青羽一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對方,訥訥道“我我”
“你什么你”張嬌已經劍勢狂飆。
這一次,她的劍仍似狂風,卻不像先前那么有進無退、直來直去,而是多了許多變化。
好比山崖之上一片松林,忽遇山間狂風大作,密密麻麻的松針發出悉悉沙沙之聲,左搖右晃,相互摩挲碰撞,有進有退、有削有掃、有劈有掛、有刺有撩,猶如一把把利劍頓生無窮萬千變化。
張嬌越舞越急,手中的劍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形狀,只有模糊的一片銀光。
張青羽道了個“好”字。
臺下的余越和高臺上的林若影卻同時搖頭。
蘇慕容問余越“師父,為什么搖頭是因為張嬌的劍法太花哨、太雜亂了么”
余越說“你懂的。”
步爻煉嗤之以鼻,姓余的小子,你還能再裝一些嗎這樣的劍法已得青城派高手真傳,如果你在臺上,早就已經被捅成馬蜂窩了
只見張青羽目光如炬,屈指連彈,是金光閃動。
當當當當當當當
金鐵交擊之聲綿密如同雨打房檐。
突然,張嬌雙手持劍,腳下蹬地、扭腰發力,姿勢美妙已極,整個人卻如同迅雷般沖出,長劍瞬間化作閃電,直刺張青羽咽喉。
這已經不是青城派的劍法,而是蓉城劉家的“劉氏槍法”。
此番變招,毫不容情。
飛身直刺,是拼命的招數
張青羽胸中不無酸楚,難道昨夜的溫柔狂野對她來說只是露水恩情,不值得半點留戀難道她真的能夠分清彼此,當成一場游戲一場夢,或者說,她將寶貴而美好的身體獻給自己、讓自己恣肆胡來一整夜,除了要解開烈性春毒,便只有報答和感謝
這許多念頭,都是一瞬間在他腦海中電閃而過,張嬌長劍如槍,已刺到他眼底,下一刻便將洞穿咽喉。
張青羽腦中混亂,加持了“金光咒”的右手中指向上彈出,“錚”的一聲,正好由下往下彈中她劍脊,劍脊如蛇之七寸,是劍身最薄弱的地方,張青羽無心一彈,沒有控制的力量非常大,竟將長劍劍身完全崩碎,碎片如同一蓬銀星激射上天。
張青羽一指彈出,暗叫一聲“糟糕”。
只見張嬌手中僅剩的劍柄也把握不住,被巨力震得脫手飛起,一對白生生的手掌被震出道道裂痕、鮮血直流,而她自己因為慣性使然,還在沖向張青羽。
張青羽滿心歉疚,轉化柔勁將她抱住,在她耳旁關心道“你流血了”
張嬌發狠掙開他,往他身上打了兩拳“要你管”
這兩拳打得不輕,但是對于有“金光咒”護身的張青羽來說沒什么,他反倒是擔心女孩兒手疼不疼。
張嬌向后退開幾步,借用小白牙撕開衣袖,將衣料緊緊裹覆于雙掌,而后向臺下借兵器。
劉星垂把他爹傳給他的“虎牙亮銀槍”扔了上去。
張嬌接槍,旋身舞弄,做了個漂亮的起手式,槍尖對準張青羽的心口。
張青羽神情苦澀,似乎勉強要笑,卻哪里笑得出來
他問“你真的那么想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