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筆意如何巧妙、筆勢如何玄奇,打不到對手,一切終究是空。
臺下,已有天師府弟子忍不住驚叫出聲“那那不是我天師府雷法玄冥雷嗎她怎么會使”
話沒說完,便被帶隊長老捂住了嘴。
那弟子看著自己門派的長老,驚慌失措,不知道做錯了什么。
帶隊長老壓著聲音說“閉嘴”
天師府弟子問“長老,她她使的難道不是玄冥雷嗎”
帶隊長老說“是玄冥雷沒錯。”
天師府弟子問“那為什么”
帶隊長老說“不要問,也不要說。張青羽還在房間嗎”
天師府弟子回答“是的,長老并未解除張師兄的禁足。”
帶隊長老吩咐說“你們去個人,把他給我帶來。”
有天師府弟子答應一聲便去了。
帶隊長老自然早已看出張嬌所使正是本門五雷之法當中的“水雷玄冥雷”,他不讓門下弟子聲張自有他的道理。
現在沒有對證,即便當場指控張嬌偷學本門功法,她也可以來個死不認賬。此其一。
雷法高深,如無天師府高手指點,外人想要偷學,不啻登天之難。若有門人私相授受,那便是家丑,怎可外揚此其二。
眼下比賽還未結束,張嬌有機會奪冠成為盟主,如果現在得罪了她,對天師府來說沒有好處。此其三。
所以,不如等到比賽結束,看她是勝是敗,再做計較。
如果失敗,抓來私下拷問,定要她有個交代。
帶隊長老盯著臺上張嬌,心中已有懷疑對象,只是尚無證據。
擂臺上。
燕山月很快便要無路可退,黑色漿液蔓延整個臺面,逼得他幾無立錐之地。
張嬌想起昨夜張青羽說自己“雙腎強壯、腎氣旺盛”,她還罵他“胡說亂講,把我當欲求不滿、如狼如虎的女妖怪嗎”,現在看來,自己的確適合修煉使用“玄冥雷”,腎炁足是資本啊
黑色漿液就跟不要錢一樣,平鋪整個擂臺,對手若不想被黏到,那就只有下臺,但按照規則,下臺即輸;若不下臺,那么必然要接觸玄冥雷,玄冥雷吸骨榨髓、削濁心志,屆時便將領教到厲害。
燕山月看著滿臺的黑色漿液,如同面對一座油田、一片黑海、一群堆疊蠕動的怪蛇,陰潮、恐怖、令人作嘔。
他絕對不想被那東西黏到。
但他已經退得腳跟踩在擂臺邊緣,再退就要掉下去。
突然,燕山月獨目之中目光一凝,揮手將寒鐵精英打造的判官筆擲出,同時縱身躍起。
他所站之處堪堪被黑色漿液漫過,黏黏膩膩掛下臺緣,至此,整個擂臺被黑漿覆蓋。
鯉魚風起燕飛斜。
燕山月橫越半個擂臺,一腳點在判官筆的筆桿上。
判官筆飛射在空中,被他點落,落入黑色漿液,瞬間被裹覆不見。
而他,身形再起,飛空向前,以指作筆,凌空擊向張嬌
橫如千里之陣云,折如百鈞之弩發。
點如高峰之墜石,豎如萬年之枯藤。
落筆似劍鋒,筆落生風雷。
燕山月這一擊用盡全心全力,只為擊敗對手。
只要對手先敗,他就算掉進黑色漿液當中有個三長兩短,那也不管了。
張嬌沒想到他會如此拼命,竟一時有些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