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妖樹之下,她問余越“為什么不讓我殺了她”
聲音已有些發干發澀。
余越暫時沒有回答,遞給她一瓶“恢復劑”,等她喝掉才說“四十萬,現在付款還是打欠條”
蘇慕容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堆空瓶子。
林若影也看了一眼那堆空瓶子,說“先欠著。”
余越這才慢悠悠地回答她之前的問題“你沒有必要殺她,也沒有理由殺她,而且以你的身份好像也不允許胡亂殺人,對吧”
林若影說“她是天上宮的宮主,天上宮殘害諸多正道同仁,天理不容,我殺她乃是除魔衛道”
余越說“你有證據么”
林若影說“昆侖派的何艷青、馮云杰可作為人證。”
余越搖頭“如果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如果你指的是尉犁詭鎮事件,那你確實沒有理由殺她。”
林若影奇道“為什么”
天上宮小宮主被藍臉“呂蒙”和紫臉“張遼”給攙扶到一邊,拿出丹藥和藥膏來讓她補氣療傷,隱約聽到這番對話,都忍不住留意傾聽。
只聽余越說“因為在尉犁作案的真兇,不是天上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余越續道“當時我也在場,我、柚柚、姜老師我們三個和昆侖派的馮云杰、何艷青都在,也都見到了真兇,真兇戴著臉譜面具,但并不能說戴臉譜面具的一定就是真兇”
林若影說“但也不能說帶臉譜面具的一定不是真兇。”
余越點頭“對的。不過我排除天上宮行兇嫌疑有兩個理由在尉犁,戴曹操臉譜的是個男人,在這里,戴曹操臉譜的個姑娘,此其一;看了這么多場打斗,我對天上宮功法的路子摸清了七七八八,可以肯定在尉犁的那一伙人用的不是天上宮的功法,不用本門功法多數是為了隱藏身份,可他們偏偏又聲稱自己是天上宮之人,此其二。還有一點,當時他們人多勢眾,卻在被我打殘一員之后迅速逃離,沒有殺我們滅口的意思”
林若影問“所以,依你之見,尉犁事件是一個離間計,有人假扮天上宮行兇,意圖挑撥正道與魔宮混戰”
余越說“不錯。如果你錯殺天上宮宮主,天上宮必亂、魔道必亂;如果天上宮殺了正道中人,正道也不會放過天上宮,這便中了奸人的奸計。然而剛才在盛天崖上,那位天上宮的小宮主并沒有殺人,最多把人打傷打殘。所以林姑娘,你也不能殺了她。”
天上宮小宮主服下鎮派靈丹之后,回復了一些氣力,此時叫道“本宮早就說過,天上宮并非敢做不敢認,而是壓根沒有做過。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傻不拉幾,非是不信。老天,現在總算有個明白人了”
她的面具被斬破,藏在面具里的變聲器也被破壞,現在說話的聲音是她真正的聲音。
只聽她語聲清脆仿似玉鈴,輕風吹動玉制的鈴鐺,叮當叮當。
語聲靈巧、活潑,仿佛帶著一種天然的天真稚氣。
林若影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誰讓你們行事鬼鬼祟祟,偏要戴個面具、不用真面目示人,豈不叫人誤會也給了別人栽贓你們的機會”
小宮主反駁道“戴臉譜是天上宮的傳統,我們有什么錯誤會是你們蠢,栽贓是他們壞,我們有什么錯”
林若影無語了。
小宮主看向余越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兇手不是天上宮、我們屬于被栽贓陷害的,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還讓你的徒兒打傷本宮的人、劃花本宮的臉”
林若影解釋說明道“我不是他的徒弟,蘇姑娘才是。”
小宮主一怔,差點兒跳起來“那你指點她劍法就是專門針對本宮咯”
余越開口,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宮主又是一怔,想起之前自己不脫面具他理都不理自己,現在又是不知道自己真名不予理會么這人的脾氣好生古怪,但他好像確實有幾分本事反正臉也看了,報上真名也無妨了。
便盈盈一笑,俏生生、脆生生說道“原來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啊那么我便告訴你好了我叫鹿萍兒,呦呦鹿鳴的鹿,食野之蘋的蘋多加三點水。”
她也不再對余越自稱“本宮”,表示出一種欽佩和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