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瞪大了眼睛：“難道不是么？”
余越手指敲了敲酒杯：“我不是說一定不是，我只是說不一定是？”
妮娜問：“為什么？”
她知道余越不是那種信口雌黃喜歡吹牛的人，他這么說肯定是有理由的，只不知他判斷的依據是什么。
余越說：“養鬼之術，我略知一二。華夏道家的雜談典籍里有講，頭乃人之元，為精明之府，五臟六腑的精氣皆上升于頭部，十二經脈中，手、足三陽經也均起于頭中七竅，乃精魄匯聚的地方，人之七魄藏身的海底輪、臍輪、太陽輪、心輪、喉輪、眉心輪、頂輪最后也匯聚于此。
“而腹乃氣之海，氣與神不分家，神與魂不分家，三魂天地人，又稱胎光、靈爽、幽精。
“顱頂七洞、臍下三刀，的確有‘分魂離魄’的作用，的確可以煉養非常兇惡的小鬼。
“但是，用個可能不恰當的比喻，煉制小鬼與煉金煉器存在共通之處，都對煉制材料有要求，材料越高級越匹配，煉成之物的功能也就越強大。”
身為煉金術師的妮娜點頭，這個道理她懂，就好像用帝王青和用一般的晶石煉制出來的器具、藥劑肯定是有天壤之別的。
余越續道：“如果把煉制小鬼看作是煉金煉器，那么胎兒或小孩兒就是材料，人類雖然不好分出高中低等，但也有匹配不匹配、合適不合適的說法。
“三才天地人，如果讓我來煉制，我會刻意選擇或制造陰時陰地陰人三要素統一，如此煉制出的小鬼必是世間少有的惡鬼。”
姜柔和妮娜不由得美眸圓瞪。
余越說：“別用這種恐怖的眼神看著我，我只不過是在理論層面探討可能性以及案件的違和之處。
“我之所以覺得違和，是因為兇手如此大費周章，應該是打算煉制一頭超級惡鬼，既然是打算煉制超級惡鬼，那么各方面都應該做到極致才對，比如天時地利人和三要素必須全陰，但……
“實際情況并非如此，我剛才看了一眼尸檢報告，被害人是男孩兒，出生年月日換算成四柱八字為庚子年壬午月庚辰日辛酉時，這八字，非但陰氣不重，相反陽氣旺盛，而從他的死亡時間來看，三天前的下午三點，也并非陰日陰時。
“死亡地點浴室雖然是陰氣比較重的地方，但那家阿斯托利亞阿爾酒店我知道在哪兒，整體位置向陽。
“如果讓我來煉制一頭超級惡鬼，我會選擇一個“四柱全陰、八字無陽”的小女孩兒，女為陰，選擇陰日陰時，并且選擇在四陰之地下手……”
姜柔還有些懵，妮娜卻已恍然若悟：“余師傅，您的意思是……”
余越說：“嗯，被害人死于窒息，被網線捆扎，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活活吊死，同時被頭頂鑿孔、臍下開刀，做出一副三魂七魄全數被奪取的樣子，手法可以說是很講究，但卻不知道為何，在選擇目標和下手時機上卻又不講究了。
“而且還有一點很奇怪，被害人明明已經離開酒店，兇手為什么偏偏要將被害人帶回酒店房間殺害，那家酒店位置向陽，并不是最優的煉鬼養尸地、不是非選不可，如果真的為了煉養小鬼，完全可以另擇陰地，這就很違和，感覺兇手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不了死者，故意讓死者死得很明顯，易于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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