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份資料確實比較緊急,他又分不開身,萬一一會兒忙忘了,實驗室那邊又要等很久。
宮本谷把檔案封存好,交給梨繪。
“要交給武藏叔叔手里,小四能做到嗎”
梨繪將檔案抱在懷里,點頭。
“能。”
宮本谷把門打開,“那去吧。”
離下拐角監視器還有八百米,和巡邏的警衛隊相遇還有三分鐘。
梨繪趁這個時間拆開了檔案袋。
里面詳細記錄對比了這段時間死亡的實驗體。
基數很大,看得出這些研究員越來越急躁了。
果不其然,梨繪在檔案的最后一頁發現了武藏次郎的申請表。
他申請解剖梨繪來探求尋找實驗體死亡的原因,但這些都被宮本谷以唯一存活體為由拒絕。
怪不得最近宮本谷被打發進資料庫核對數據,一個研究員如果連實驗室的門都進不了,那就說明他這是被隔離,被邊緣化了。
邊緣化的原因也很好猜,作為一個研究員,他跟梨繪走的太近。
不僅如此,他還讓一個實驗體稱他為“爸爸”。
不管理由是什么,他這種方式都可以算是越界。
完美實驗體存活率不大,而她這種殘次品卻能活下來,實驗找不到錯誤,遲遲不見進展,梨繪遲早會被解剖掉。
再這樣下去宮本谷也沒辦法保下自己。
收好檔案,梨繪走到實驗室的門口,按下門鈴。
打開門的是武藏次郎,顯然這幾天他沒睡好,黑眼圈都快掉到蘋果肌上了,胡須好像也沒有心情認真打理過。
和往常一樣,他看見梨繪,對她沒什么好臉色。
“你來干什么”
梨繪默默地舉起手上的資料。
“嘖。”接過資料,武藏次郎不屑道,“真不愧是宮本君,這么懂得廢物利用。”
隨即他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給梨繪下了死刑。
“小廢物,你可沒幾天能活了。”
在武藏次郎絮絮叨叨說著想要把梨繪的什么什么地方做標本時,梨繪本人卻進入了思維殿堂。
這是偵探必備技能,作為曾經的引導nc,為了教會玩家,梨繪當然也會。
在她的大腦里,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空氣中肉眼可見的浮塵也呈現滯空狀。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玩家一般可以用這個狀態來觀察收集信息
武藏次郎,近期失戀,推測三天前。
線索源于桌面上的被裁剪的單人相框,垃圾桶外未使用過的兩張電影票。
這三天一直瘋狂工作,試圖麻痹自己,結果心情不好,數據出錯,課題失敗,被導師責罵。
線索源于衣領上的咖啡污漬,椅子上搭著的堆積衣物,桌面上揉擰褶皺的資料,還有大片非本人筆記的紅筆修改的痕跡以及無數的申請單。
顯然,他討厭宮本谷。
宮本谷擁有才華、外貌、導師的賞識,娶妻生子后過著幸福美滿地人生。
和他一比,武藏次郎就是失敗者。
厭屋及屋,這就是為什么他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不耐煩。
一次又一次的解剖申請單不僅是想要得到數據,更多的是想要破壞宮本谷“幸福”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