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蕓看著扶蘇,認真道“可是你即便在陛下宮殿門前跪了一夜又如何呢陛下即便知道你這樣做的背后緣由也只會覺得你不分輕重,胳膊肘往外拐;楚夫人也并不會記得你的孝順,只會認為你無能,再如之前一般以孝道壓你,逼著你再去找陛下求情。”
“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你又何必做呢”
扶蘇被王蕓的態度驚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父王要攻打母親的母國,她已經很難過了,我作為她的兒子總不能什么也不做,這會讓她更難過的。”
王蕓無言片刻,眼底滿是心疼“楚夫人夾在陛下與楚國之間很為難,難道你夾在楚夫人與陛下之間就不為難了嗎你倒是體諒楚夫人,可楚夫人可曾體諒過你的處境”
忍了又忍,王蕓還是沒忍住多嘴了一句,“那公子將閭的母親趙夫人,可是在秦國攻打趙國期間主動閉門不出,足足有一年沒有和公子將閭幾兄弟見面。我沒奢求楚夫人與趙夫人一般全身心為你考慮,至少也不要做出用生病逼著你在過年期間快馬加鞭地趕回咸陽吧”
要知道,扶蘇成婚后便先后被派去了潁川郡與在趙國舊地上設立的幾個郡,主要負責民生建設與各方勢力的協調工作
他作為秦王長子,身份壓得住人。
之前參加完楚王的繼位儀式難得回來一次,剛在家休息沒多久呢,又被派去參加了魏王的繼位儀式。因為路途遙遠,王蕓都做好了扶蘇今年不回來過年的準備。
誰能想到,就在前些日子,宮里的楚夫人突然傳出了病重的消息。
扶蘇擔心母親,自然想要盡快回來。
可王蕓曾入宮侍疾,卻知道楚夫人根本沒什么大毛病。
扶蘇嘆了口氣“母親父母尚在,又自小受寵,與趙夫人的情況并不一樣。”
王蕓無語,但見扶蘇態度,也著實不好再說什么。
林阡可不知道扶蘇與王蕓之間的談話,她正忙著與二號宿主聯系呢。
經過好幾個月的發展,二號宿主已經徹底擺脫了大貴族的追殺,如今用林阡與其他人手上賺來的黃金搭上關系,在某個繁華的城市開了一家小小的商鋪專門售賣水力紡織機生產出來的便宜布匹,已經過上了相對安穩的生活。
而林阡,就是他最大的客人。
兩方的交易非常順利,只是偶爾,林阡會忍不住想若是秦國自己可以大批量生產棉布就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墨家鉅子突然進宮稟報“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已經研究出了白紙的生產方法。”
林阡當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
她有些疑惑“只有一些簡單步驟的造紙方法,墨家鉅子就將紙張研究了出來,怎么一直帶沒聽說珍妮紡織機被制作出來的消息。”
嬴政愣了下,突然問道“寡人不曾與你提起,珍妮紡織機已經做出來了嗎”
林阡茫然“你沒說啊”
兩人對視,大眼瞪小眼。
嬴政扶額,解釋道“墨家子弟在你前往潁川郡之前便已經制作出了一臺珍妮紡織機,只是因為造價昂貴,尋常百姓買不起,所以即便將其放在了布莊也沒有百姓購買,反倒被某些貴族買回了家。”
“但因為珍妮紡織機紡織出來的布匹不如布莊便宜,所以珍妮紡織機也不曾大量出現。”
林阡傻眼,她還以為珍妮紡織機到現在都沒研究出來呢。
嬴政也有些無奈“在棉花大量種植之前,珍妮紡織機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所以”
林阡看著嬴政,微笑。
嬴政一抬頭,毫不意外地發現,她頭頂的小號林阡正對著自己翻白眼“”
罷了,這次是他的過錯。
嬴政咳嗽一聲,果斷轉移話題“你來看看墨家鉅子制作出來的白紙,潔白如雪,光滑細膩,毛筆寫在上面異常順滑,關鍵面積還大,寡人剛拿到便覺得愛不釋手。”
林阡看向桌案,一張如雪白紙瞬間引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