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時,姬無劍便出來迎兩人進去。
梁瀟坐在書案后的太師椅上,微微后倚,神色鐫染濃濃的疲憊,見姜姮進來,還是連忙起身去迎她,握住她的手,皺眉“怎么出來了不是說好臥榻靜養嗎”
姜姮身后直接被忽視的顧時安略有些尷尬,愣了愣,僵硬地俯身揖禮。
梁瀟讓他起來。
姜姮道“我知道你忙,也不多耽誤你,只是聽說夫子和兄長那邊有些麻煩,我想向你請個令,讓時安帶我去見他們,我勸一勸,說不定他們愿意說實話。”
她見梁瀟額間紋絡愈深,似是不愿她卷進這是非里,忙趕在他開口拒絕之前,道“我今日去芳錦殿了,兄長不在,只剩一大家子老弱婦孺,孩子想念爹爹,女人想念夫君,你也是要做爹的人了,體諒一下,當為孩子積福。”
這一席話恰說到梁瀟的心坎兒上。
他忖度再三,朝顧時安吩咐“你帶姮姮去,事情要安排周祥,若有絲毫差池,我絕饒不了你。”
顧時安應下。
雖則是關押,但兩人到底不是正經囚犯,這一回梁瀟還算客氣,把兩人關在宿值耳房后的抱廈里,一人一間,門前守衛森嚴,任插翅也難逃。
在見他們之前,顧時安和姜姮商量了一通。
虞清和顧時安審了他們幾天,自然是單獨審理,至今一無所獲。顧時安在做縣令時審案無數,這方面頗有經驗,知道這種情形已然陷入僵局。這兩人是師徒,還是感情篤深彼此信任的師徒,都認定對方不會出賣自己,死守真相猶如死守道義般堅定,分開審其實沒有什么意思了。
他與姜姮商定,決心鋌而走險,把兩人聚在一起。
顧時安不露面,躲在隔壁的房里通過孔洞觀察,由姜姮獨自進屋,去面見她的兄長和夫子。
見面之前,姜姮把臉上脂粉都洗去,素容朝天,更顯蒼白憔悴。
果然,這兩人一見她便急了,謝夫子更是直接伸出手要替她把脈,跺著腳急道“梁瀟怎么能把你再牽扯進來”
姜姮眉眼間泛著憂色,“你們一個是我的兄長,一個是我的夫子,我怎能不管你們這里沒有外人,我只求你們跟我說一句實話,那日你們到底去哪兒”
兩人相互交換神色,面上有些東西掠過。
姜姮心里清楚,他們姜家人重武輕文,腦子都不太靈光,就算給兄長鍍個金身,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去害人。
而夫子他倒是會做學問,但只認圣賢書里那一套忠君愛國的死理,學問之外的人情世故也不甚通透,更何況他年逾四十歷經沉浮,犯不上讓自己卷進是非里。
兩人不說話,姜姮假裝難受,撫著胸口咳嗽了幾聲“我這些日子總為你們的事難受,寢不安寢,食之無味,身子難受極了。醫官說這孩子自懷上便胎像不穩,我只怕根本不待將他生下來,我就要先沒命了。”
“別胡說”兩人齊聲怒吼。
姜姮趁勢可憐兮兮看他們,“我求你們了,把事情真相告訴我吧。”
廈內驟然安靜,兩人再度對視,目光絞紐糾纏,許久,姜墨辭站了出來。
他合眸嘆氣“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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