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瀟語調平緩疏涼,如一縷煙,輕飄飄徘徊在姜姮耳邊。
姜姮不想聽,不想看,奈何被梁瀟緊壓著,躲不開逃不掉。她閉上眼,試圖逃避,梁瀟貼著她的耳輕聲道“我勸你看看,畢竟你將來是要在這里討生活的。”
靡靡音曲為伴,夜深沉。
姜姮看著,不可置信,竟有地方會將女子當成物件一般隨意處置,毫無廉恥。
梁瀟將姜姮抱回來,順手撥過機關將孔洞關上,抬手摸了一把姜姮的額頭,虛偽地關切“姮姮,你出汗了,是冷的”
姜姮目光渙散,呢喃自語“我不要,不要。”
梁瀟問“不要什么”
“不要在這里。”
梁瀟微笑“你不要怕,這只是剛開始,這姑娘不可能只招待一兩個客人的,明兒還會有張瑾,有李瑾,早晚會習慣。教坊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姑娘,都是夜夜不空的,姮姮長得這般美,比秦姑娘美一百倍,必然會一經亮相便受萬人追捧的。”
姜姮打顫“我不要。”
梁瀟摸了摸她的臉,溫柔似水“你說不要就不要啊憑什么呢憑你是姜國公嫡出的千金,還是憑你是靖穆王世子沒過門的夫人”
姜姮怔愣片刻,立即摟住梁瀟“辰景哥哥,我不要。”
梁瀟笑道“你倒也不傻嘛。”他捏住姜姮的下頜,迫她直視他,“若是不想,咱們便得講講規矩。我可不是辰羨,不會慣著你,你得學著伺候我,我脾氣不好,耐性不夠,你得忍,別天天的給我臉色瞧。明白了嗎”
姜姮點頭。
梁瀟這才滿意,重新用披風將她裹起,從頭到尾裹得嚴嚴實實,一寸肌膚都不外露。
而后三個月,姜姮一直住在那個別苑里。
姜姮愣怔了許久,才想起去扒看床褥,原來她沒有落紅
女子初夜都該落紅的,可是她沒有。
梁瀟將她丟在別苑,一去半個多月,姜姮愈加忐忑,她出不去,無法得知外間的消息,不知道兩府的案子進行到哪一步,內心焦灼時,一個深夜,梁瀟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他一靠近姜姮,姜姮便嚇得渾身瑟縮。
梁瀟卻只是嗤笑“又不是姑娘,裝什么嬌弱。”
“沒有,我和辰羨沒有。”姜姮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呢喃。
梁瀟置若罔聞,附在她耳邊道“若是這個時候你懷孕了,你能分得清是我的,還是辰羨的嗎”
“不可能是辰羨的,我們清清白白。”她拼著一口氣,倔強道。
梁瀟親了親她的耳廓,道“你最好祈求自己不要懷孕,不然,你這么小,一副墮胎藥下去,不知你還能不能活。”
半夜,姜姮醒來時梁瀟已穿戴齊整,紗帽寬袍,衣冠楚楚,相較之下,她只有狼狽地縮在被衾里,甕聲甕氣地說“你若是后悔了,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