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虞清這么一鬧,屋內原本的曖昧氣氛蕩然無存,梁瀟再想親一親姜姮,卻被姜姮躲開了。
她眼尾柔膩,宛如桃夭盛開,冶艷嬌媚。
偏語氣一本正經“辰景,我們現在還不是夫妻,不能給你親。”
梁瀟愣住了。
姜姮輕輕傾身靠近他,“你要是想親,就得快點想辦法把我娶回來。”她在屋中轉了一圈,笑說“雖然簡陋了些,但我不嫌棄,只要能嫁你,住這兒也行。”
梁瀟心中一暖,看向她的目光愈發柔情款款,也愈發覺得虧欠了她“再不濟,前世我也是把你迎娶進王府做王妃的,我們重生了一回,反倒過得不如從前了。”
姜姮道“什么叫過得好呢錦衣玉食華服美室這些東西前世一開始我們都有了,可還是沒把日子過好。”
她唇角邊掛著溫嫻恬靜的笑“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我們在一起,還有身邊的人都平平安安。”
不要有新政之禍,不要株連蔓引,不要血流成河。
梁瀟原本還有些煩躁,可跟姜姮說了幾句話,反倒更加堅定了,他情之所至,想去攏姜姮入懷,可想起兩人這會兒還沒有成親,又把手收回來。
他目中若有星光爍爍,道“我能做到,你信我,一個清平美好的世間,就是我給你的聘禮。”
梁瀟親自送姜姮出門,紅鬃錦蓬馬車停在宅院門前,正閑適地刨土。
他終究還是有些擔心,問姜姮“王府里的人沒給你臉色看吧”
姜姮搖頭“姑父病重,太醫來了一撥又一撥,人心惶惶,暫且沒有人顧得上我。”她見梁瀟額間皺起幾道紋絡,忍不住抬手想給他撫平,柔聲道“不要擔心我,我不是從前那個嬌滴滴的姜姮,這些內宅的事我能應付。”
梁瀟微笑,笑中帶著自豪“我的姮姮既聰明,又堅定,能遇見你,被你愛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姜姮打趣“真是沒白活兩輩子,嘴好甜。”
兩人皆笑起來。
幫著小廝扯韁繩的虞清遠遠瞧見他們在笑,很是納悶,當前處境堪憂,四面皆敵,怎得還能笑出來。
姜姮臨走時,拉著姬無劍囑咐了許多,從膳食到起居,事無巨細。
她在梁瀟面前,嘴上說得灑脫,可當一個人孤零零坐回馬車,感受著馬車漸駛漸遠,也知道梁瀟一直站在府門前送她,止不住眼眶發酸,落下幾滴眼淚。
他們總是缺個好開局,兩情相悅、兩廂廝守,原本美好的姻緣,需要他們拼盡全力去爭取。
而且也不能只想著自己,還得保護拯救身邊的親人。
姜姮無聲地哭了一路,估摸著快要到靖穆王府,才從袖中抽出帕子,把眼淚擦干凈,整理妝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進府。
姜墨辭悄悄摸過來,告訴姜姮,父親不日將入京。
靖穆王府出了這么大的事,頂梁柱靖穆王已然倒下,只剩下靖穆王妃和幾個晚輩,事關兩府聯姻,自然需要姜照來主持大局。
姜墨辭也不是完全糊涂,拉著妹妹道“那日在正殿,我罵你也好,想要打你也好,都是做樣子給人看的,你千萬不要當真。”
姜姮靠在姜墨辭懷里,囁嚅“我知道的,哥哥你根本就不會演戲,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姜墨辭道“其實這些年,姑姑苛待辰景的種種,我都看在眼里。怎么說呢人都是自私的,親疏擺在那兒,我又是個晚輩,不方便說什么。再者,我見這家人對嫡庶看得這般重,想著將來你若嫁給辰羨,總不會鬧出來寵妾滅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