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問清楚后,也沒再為難她,只留了一句,若是查出來有損失的,可以列好單子跟這條街上的其他商家一起,將損失明細單送到官府里。
再之后,衙役就離開了富貴大街。
其實說白了,失竊案仍然屬于小案子,官府不至于直接撂開手不管不顧,但也不能指望官府撇開手上別的大案,專心幫這些倒霉商家抓賊。
這事兒要說幸運的地方,那就是被偷竊的商家,只占到了整條富貴大街不到三分之一的鋪面。而且有好幾個店鋪負責守夜的下人,表示看到了部分賊偷兒的相貌,當然因為那時天色昏暗,也不能說完全看得清楚,但起碼也算是個線索。
到了晌午時分,各家鋪面差不多就將損失統計出來了。
有那賣金銀首飾的鋪子,損失是最慘重的。他們倒是將每天的營業收入帶走了,也將自家鋪面里最為貴重的頭面首飾都放妥當了,但一些銀飾卻是沒法都放好的。
因此,光是銀飾的損失就高達上萬兩銀子。
其次便是那綢緞莊了。
本朝不像前朝那般,對各個階層的規矩格外森嚴。事實上,除了一些必要的風俗民情,比如說守孝期間不能穿紅戴綠這中規矩外,其他的衣著規矩幾乎沒有。也就是說,只要你有錢,你想穿綢緞就穿綢緞,完全沒人攔著你。如此一來,綢緞買賣就格外得興旺,也直接導致了,遭竊后綢緞莊損失格外慘重。
甚至他們都不算是府城里最好的綢緞鋪子,也將那些格外珍貴的蜀錦收起來了,但光是普通綢緞一項,損失就有七八千兩銀子。
那兩家是最慘,還有損失兩三千兩的,至于那些損失不到一千兩的鋪子,在得知同行的遭遇后,都不由得感到了慶幸。
還好還好,自己還不是最慘的。
損失最慘重的兩家掌柜合計了一下,就由他們打頭,將各家鋪面的損失整理好后,統一送到官府去。之后,也不要每家都去催促,而是由他們來統籌負責以及將官府的消息告訴各家商鋪。
其他商鋪都表示沒意見。
“那個殯葬鋪報損失了嗎只有門被撬壞如果是這樣,就大概估個數吧。”為首的人不太想過去,早先那滲人的一幕,仿佛已經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里,感覺至少也得過個七天才能忘記。
這么一想,他也覺得好多了。
他都這么害怕了,那賊偷兒就算沒當場嚇死,回家不得連續做上幾個月的噩夢
哼該
就在這時,安卉帶著滿臉的震驚沖出了鋪面“你們還沒去官府報備吧我家也失竊了”
正準備去官府的幾人停下腳步,用一中懷疑人生的表情看向她“小姑娘,要不還是讓你爹回來吧。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自己說說,賊偷兒他偷你家的紙人干啥呢”
“不是紙人”
“那就是香燭有沒有一中可能,是你昨個兒收貨的時候,點錯數了”瞅著眼前比自家大孫子還要小上好幾歲的小姑娘,綢緞莊的老板哪怕此時心里無比煩躁,還是耐著性子哄她,“不是我幫賊偷兒說話,是真的沒人偷那玩意兒。”
“銀票啊”安卉瞪圓了眼睛,“我家的銀票沒有了抽屜里一張銀票都沒有了”
啊這
提到了銀票,幾人立馬變了臉色。
確實,如果失竊的是銀票,那就說得通了。別說是從殯葬鋪里偷的,哪怕是從茅坑里撿的,那也是要的。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發問時,安父終于得到消息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