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輩分,他跟余耀宗是同輩之人,同樣都是那位幸運兒的堂叔。可侄兒都考上秀才了,他仍然是個童生。尤其安父還臨時罷工了,可見確實是比較慘的。
此時,安父也想起來了“對對,余孫山”他扭頭看向自家閨女,“這是錢胖子跟你說的吧名落孫山,他就是那個孫山。”
在場的人都是讀過書,哪里會不明白這個梗就算早先不太理解,眼下也都懂了。
再看余青云,他都快裂開了。
可眼前每個人他都得罪不起,至于罪魁禍首的錢大富,他就更惹不起了。
沒等他想好怎么開口,安父又問“我記得你去年沒考上秀才,今年考上了”
“尚未開始。”
“那你為什么要去府城不留在這里繼續考”
“呃學生想去府城進學,來年再下場。”
安父表情十分的復雜。
就仿佛在說,你都沒考過就已經準備復考了好在,安父最終還是選擇做個人,畢竟本來也跟他沒啥關系。
于是,他鼓勵了對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明年不行還有后年。”
眾人
安卉
人呢,之所以被稱之為人,那就表示應該做個人。
“爹要不然還是別說話了。”安卉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懟了她爹。
安父給了她一個“你怎么有臉說我”的表情“咳咳。對了,你爹娘還好吧”
他終于又想起了剛才被打斷的寒暄。
目光更是越過了余青云,看向了位于角落里的另一個年輕人。
在其他幾人驚訝的注視下,那人上前兩步給安父作揖問好,同時恭敬的回答了安父的話,無外乎父母都康健。
安卉也接口道“這趟咱們回昌平鎮時間太趕了,都沒回南街那頭。”
沒回南街倒是正常的,畢竟安堂叔一家子都搬出來了,那邊雖然也有幾個老街坊,但畢竟不算特別親近。如今想起來,比較熟的也就是房東一家子和田大娘他們家了。
是的,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房東老太太家的獨子。
安家父女倆其實跟他都不熟,畢竟他們搬過去時,他已經離開了他父親所在的私塾,去了縣城里求學。之后,逢年過節倒也會回家,但見面的次數卻是不多。
事實上,安父會記得他,還是因為他跟余耀宗是曾經的同窗。
至于安卉
“我以前沒少拿著紅紙讓他幫我寫對聯橫幅。”安卉一句話解答了其他人的困惑,順便提了一句以前自家租住在對方家半拉小院子的事情。
在場的讀書人面色各異。
其實,也就是余青云這種很早以前就認識安父的人,才知道安家早先過得不怎么樣。更多的人知曉安父的名號時,他就已經闖出名號來了。更有甚者,是從去年,縣太爺將安父推薦給了府城大官老爺時,才得知了他的事情。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安父還曾經窮困潦倒到租住在同窗老宅的半拉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