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前幾日,負責生意方面的兩個管事,左等右等,就是沒見到自家老爺回來,他們也擔心直接報到府上,平白惹得老太太和太太擔心,因此便先派人去坐船前往府城尋找。結果,去尋找的人還沒回來,早先跟著錢大富一起去府城的人卻先回來了。
錢家的商船、船老大、水工等等,都回來了,但錢大富和他跟前的心腹隨從卻不見了。
細問之下才得知,他們這些人一直都待在船上,等了足足二十多日,卻不見錢大富和他的手下回來,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才開船返回洛江縣。
原來,四月初的時候,錢大富帶人坐船沿著洛江縣前往了府城。去的時候特別順利,只花了短短四天時間就到達了府城附近的碼頭。到了之后,錢大富一行人帶著船上的貨物,改坐馬車離開碼頭。
按照錢大富臨走前留下的話,是讓商船耐心的等在碼頭上,待他回來后就返程的。他還給了明確的時間,短則日,多則七八日,他肯定能回來。
船老大并不是那種機敏的買賣人,事實上他這人水上的本事了得,也能管好手底下的人,同時對錢大富忠心耿耿,可隨機應變的能耐還是不夠。
在過了約定的時間后,船老大仍舊不知所措的繼續等待,期間做的最多的就是派人去碼頭上等著。因為船只不能一直停靠在碼頭上,他們平常是停在江面上的,通過小舟來往運送人和日常補給。
然而,碼頭上丁點兒消息全無。
本來換個像錢管家這種老練的人,這時候就該去報官了,再不濟也該帶著人前往府城打聽消息。可船老大完全不是這塊料,只知道悶頭等在船上,每日早上派小工去碼頭上等著,盼望著錢大富早日歸來。
直到最后等不下去了,他才帶著人坐船返回了洛江縣。
錢家的幾個管事差點兒沒罵死他,但眼下也不是責罰的時候,一方面祈禱著先前派去府城的人機靈點兒,另一方面則立馬將此事報告給了錢管家。
于是,就有了安父眼前的一幕。
事情真的不復雜,無非就是錢大富出遠門然后失蹤了,多簡單的事情呢
安父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意外。
“這樣吧,你先去報官,甭管怎么說,人失蹤了還是要報官的。”
錢管家哭喪著臉看向安父“可咱們那位縣太爺”
“那也得報官。再說了,他雖然這個那個,但是起碼每次事情的結果都不算壞吧你看,你家老爺也沉冤得雪了,王老爺和棒槌都回來了,還有這一次的章孝義不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嗎”
所以說,看事情得看結果,過程什么的,能忽略就盡量忽略掉吧,反正縣太爺每次辦案的結果,客觀來說都還行。
錢管家被說服了。
主要是他這會兒也沒別的主意了。
報官倒是不用安父出馬,事實上別看他剛才還夸了縣太爺,但假如有的選擇,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跟縣太爺打交道了。
不過,也因為出了這么個事兒,安父又回屋把行李放回去了。他感覺吧,除非錢大富回來了,短時間內他怕是走不了了。
盤算著錢管家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他索性鋪紙磨墨,給閨女寫了一封信,大概的講述了發生的事情,又備注好,這次他會托人帶過去縣城里的粽子,以及之前章家給他的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