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隔壁房東人還挺好的,在他們父女倆剛來昌平鎮時,也沒少幫襯他們,當下便道“那就麻煩管事了,我等下就跟他們說一聲,問問具體出發的時間。”
“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我家老爺搞不好以后還要繼續麻煩半仙呢。”
會被派人送安父的,就算不是大管家級別的,那也是個機靈的。一想到自家老爺前頭又是進縣衙大牢,又是差點兒死在了深山老林里,管事就覺得腮幫子疼。最重要的是,老爺他還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兒
這年頭的下人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簽了賣身契的,還有一種則是雇傭性質的。但多數情況下,被重用的肯定是前者。
當然,哪個年代都有背主的事情發生,可問題是,正常人做事都是有邏輯的,跟著錢大富日子過得并不差,尤其錢大富是個閑不住的人,從他正式執掌錢家后,家里的財富是在擴充,事業版圖一樣也在往外擴充。可以說,跟著錢大富就是有肉吃的,哪怕吃苦受罪好了
那兩個跟他一起在原始森林里冒險的倒霉蛋兒,此番平安歸來后,全都被提拔了,還獎勵了不少財物。
也因此,管事暫時還不想給自己換個主子,所以他得保證主子的安全。
安父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確實是的,我都勸他給他爹遷個墳吧,他偏不,非要說什么發大財咋能怕麻煩呢別人那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老錢他不一樣呢,他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結果還認為自己可以的”
管事一臉的為難,他肯定不能說自家老爺的壞話,但也不能不符合安父,遲疑半晌他只道“我家老爺就是太在意錢財了,除了這個沒別的毛病。”
“挺好挺好,讓他繼續保持。”橫豎吃虧受罪的也不是自己,安父就很淡定。
吃過一頓堪稱折磨的飯菜后,安父就去隔壁房東家了。
安卉懶得管她爹是怎么折騰的,先跑去歸置禮物了。
等她把家里收拾好了,安父也把事兒處理妥當了,至于錢家的下人則是先回去了。
“跟房東講好了,去縣里還是挺方便的,讓他自個兒去。到了縣里后,隨便找個錢家的鋪面,帶上我的名帖就可以找人幫忙了,直接給他送到府城里頭去。”安父搖頭晃腦,“我的名帖小卉啊,幫我去街面上買點兒好紙好筆好墨,你爹我要寫名帖”
“就你那筆字,白瞎了好東西。”安卉嘴上嫌棄著,但還是把這事兒記下了,“有說啥時候出門不”
“大概就這幾日吧,總要收拾一下行囊的。”
安父又提到這次的酬謝金,對錢大富更是贊不絕口“其實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我并不是真心誠意的想勸他遷墳。你想啊,遷墳是給錢的,但那是單筆的錢。只要他打定主意不遷墳,下回再遇到麻煩,不得又來找我細水長流,才是正道。”
這一次,因為安父是實實在在的救了錢大富的小命,哪怕在安父看來,沒他,錢大富應該也能活下去,當個古代版本的人猿泰山。但總之,錢大富還是給了巨額酬謝金,一共是五百兩銀子,并不少禮物。
“五百兩”安卉不禁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也跟著感概,“老錢同志真是個好人啊”
好人啊,可惜這個好人注定是要經歷多災多難的人生。
既然沒辦法祝他平安,那就只好祝福他繼續發財,發大財
安父又將他回來路上想好的事兒告訴了閨女,當然還是刻意隱去了一些事兒,只說自己準備置辦個好一些的鋪面,前頭開店后面住人,沒說準備讓親閨女當前臺兼職秘書的事兒。
求生欲讓安父終于理解了說話的藝術。
等以后全部折騰好后,再說也不遲嘛
也因為安卉不知道她爹全部的想法,自然不會反對。只是這么一來,他們家的小院不就白租了多續租了一年呢。
“想啥呢你以為現在是以前隨便扒拉個中介,就能幫你把所有事情搞定只要有錢,不怕買不到心怡的房產做夢吧能在今年過年之前,把事情辦妥,都算是走了大運了”
安父還是知道一些的,其實都不說是在古代了,哪怕是在他小時候,別說買賣房屋了,就算想租個房子,那都得碰運氣。運氣不好,那是拿著錢都不可能把事兒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