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隔著一丈左右的溪水,哪怕有溪水流動的嘩嘩聲,但易恒還是聽清楚了,因為他一直注意著是不是那個“疾”字。
“怕怕,但我是離國的”,聲音顫抖著,易恒還是清晰地說出來昨天嘟噥的話。
“散”,一個字吐出,易恒差點又嚇癱,只見道士右手火苗消失無影無蹤。
“我不會殺你的,”道士緩緩說道,“如果你聽話的話”道士說完在心里補了一句。
“現在你打點水來給我。”道士對易恒說道。
易恒心里一抖,“打水難道這道士連水都不能自己打了莫非受了傷”
沒有了眼前生命的威脅,易恒腦海里轉著這樣的念頭。
但還是很快,用樹林里的大葉子裹成杯子子狀,在下游不遠處踏著凌亂的石頭過到對岸去。
現在正是秋季,水并不大。
裝滿水之后慢慢走向道士,一直盯著的是他放在小腹的右手,發現安安靜靜的放著便放心了許多,但還是盡量放輕手腳。
走進之后才發現道士胸口凹下去一大片,像是被重物直接撞在胸口一樣,雖然沒見血跡,但這傷絕對不輕,雙腿也并非盤著,而是像斷了一樣癱在身前,更不是坐著,而是靠在青石上。
“你已經看到了不錯,我因為和人打斗,被法器打碎胸骨,
從天上摔下跌斷雙腿,要不是對方也受重傷而逃,我肯定也難逃性命。”道士說道。
一口氣說那么多話好像力有不及,緩了一下,用更深沉的聲音說道“當然,現在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一條命只剩一口氣,但這一口氣,足夠發出一個火球。”
說這話的時候,道士眼神像劍一樣盯著易恒的眼睛。
易恒心里一抖,差點把手上的水丟下,隨后及時用雙手捧住,底下頭,眼睛不敢打量道士,只看著手上的清水。
如果有機會,易恒并不介意殺了道士,但那火球從產生到打出時間實在短,而且還躲不過,沒得絕對的把握,易恒連想都不敢想,因為道士那犀利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
“喂我”道士輕聲說道,語氣不可抗拒。
“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么”易恒心里想道。
等到靠近道士,才發現前胸幾乎貼著后背。
“果然很嚴重,要是我早就死了,但看這道士似乎還能恢復也是,那么厲害的火苗都能憑空生出,還有什么不能相信,那這樣脫身或者活命可就難了。”
雙手把樹葉放在道士嘴邊,緩緩傾倒,道士急切的大口大口地喝著溪水,終于再繼續裝了兩次水之后,道士示意停了下來。
“你很不錯”道士喝了水之后,面色緩和了很多,示意易恒退了幾步坐了下來。
“能夠從戰爭中活下來,能夠在跟恒國老兵單打獨斗中活下來,你比一般士兵強得太多”。
道士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還得靠眼前這小子,一味的威脅強迫是不行的,現在只有給他點希望。
“你知道我是誰么”
“你是神仙”易恒突然冒出這句話,雖然幾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居然會脫口而出。
“呵呵,神仙對于你來說我可能是神仙,如我未受傷,在你眼中強大的恒隊,我一人揮手間可滅之,”道士毫不謙虛地說道。
易恒半信半疑,但不敢有任何不信的表情,只敢應是。
“我五天之前受傷跌落在此,全身靈力護住心肺不敢松懈,故此期間滴水未進,從今天起,你負責我的生活起居,直到我傷勢穩定,之后我要么送你一場大富貴,要么送你一場仙緣,你看如何”道士語氣盡量平緩對易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