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煉氣八層時,因為震門弟子辱罵易門,他不顧修為差距,單人獨斗震門兩人,將對方打得一重傷,一輕傷,雖闖出了偌大名氣,但換作是他,肯定不會出頭。
后來在門內斗法臺之上,為了自己放出“無論單打群毆,他都一個人”的豪言。
再后來,還是為了自己,面對無數震門弟子,竟然打出了混戰十三年的第一擊。
然后為了進入筑基,為了報師仇,修煉萬絕筑基功法,導致進入筑基之后修為不能寸進,換作是他,別說這樣做,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真不知要怎樣才能將他這熱血消磨殆盡。”他暗自想到。
“黃戰天戰隊靠左,王紫衫戰隊靠右,齊頭并進;妖獸道友在前,修士在后,穩步向前。”山底下傳來曾玉書高聲大吼的聲音。
雖是黑夜,但生死拼殺,即將開始。
易恒死死盯著前方黑夜之中,此處距那無底深洞將近百里之遠,但若是一階后期蟲族,依那速度無須一炷香時間便可到此,一定要第一時間攔截住。
雖說有毛毛鷹在高空中偵察,但卻不能有所大意。
密密麻麻的樹林對于修士來說,根本不算是什么障礙,對于妖獸更是尋常之極,七八百修士和妖獸不斷穿越黑夜,穿越叢林,朝無底深洞方向逼去。
曾玉書站在樹梢,朝前方將靈識鋪灑而去,直到接近洞口十多里,才發現了蟲族的蹤跡。
同以往一樣,此時蟲族以洞口為中心,以南北為分界線,慢慢爬出來,聚集在南北左側,右側千里之外便是無邊海,那面毫無人跡。
不知蟲族如何得知,只需攻破南北左側,那這片大陸便是它們的天地。
洞口中心,南北分界方圓十里的半圓里盡皆擠滿了蟲族,舉著雙蟹在慢慢蠕動著,時而雙蟹相碰,時而張嘴尖叫。
靈識中,那肚腹間丑臉上的小嘴里,流淌著惡心的唾液,順著兩根中空的獠牙,慢慢滴在地上,那藍色的小眼里射出貪婪的光芒。
那里的蟲族還在聚集,源源不斷爬出洞口的蟲族,將原先地面的蟲族慢慢朝外圍擠壓,那半圓的范圍逐漸擴大。
曾玉書微微皺眉,此次蟲族數量之多已經超出以往,而且個頭稍大。
他知道,那些變大個頭的蟲族定然是吸食了修士的靈氣,而那些被吸食的修士,已經變成干枯的尸體,不知丟棄到這森林的哪棵樹下。
此時他已經忘記他是一階
后期的修士,雙手拳頭緊緊捏起,雙眼冒出火光,雖然這些蟲族只是出現在靈識之中,但這雙眼似乎已經看見了蟲族,而他更想沖殺上去。
隊伍不斷行進,夜行的目的不是偷襲蟲族,根本無法偷襲,夜行的目的是盡快磨合隊伍。
一炷香之后,已經停了下來,此時,距蟲族不過六十多里,基本上所有修士都能用靈識查看到密集的蟲族。
隊伍中不斷出現騷動,顯然是見到蟲族密集的程度,但在幾個戰隊隊長的壓制下,又漸漸趨于平靜,想著天上有大師兄,身前有曾玉書如此厲害人物,便又安下心來。
此次有了功法,還可以積累積分換取資源,又有什么害怕的當然,最主要的是,不能逃跑。
王紫衫不停地為她兩百多隊員打氣,自道侶慘死在蟲族雙蟹之下,修煉資源的匱乏便將她逼上絕路,一邊想要不斷提升修為報仇,一邊還要輾轉于無數修為高深的修士之間。
而今,終于有了報仇的機會,也終于無需在高階修士面前假裝歡顏,這一切皆是因為前方樹梢上,那一道高大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