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不知你這斷時間所學如何”女修朝他看來,無驚無喜,平淡如昔。
他整理思路,當即答道“應該達不到趙道友如此地步,但勉強可試試。”
“真的”
“道友,不可逞強,你可知這是我們花了多少心血”
女修面露一絲喜色,趙姓修士將“我們”兩字吐得很重。
易恒并不在意,略帶歉意地問道“試試,不就知道了么哦,這個,我準備告個假,出門一趟,不知可否”
“告假你什么事都沒有做,就想告假哦,不過,也沒你什么事,你愿去就去吧”
趙姓修士先是大為不滿,接著發現他一走豈不更合心意故而立即代替女修回答道。
只是易恒哪里管他語氣如何,此時眼巴巴看著女修,女修眉頭微皺,說道“道友要告假不是不行,可是你進堂近二十年,什么都沒有做呢。”
“所以,才要告假。”
“你。”兩人哪里聽不出這話中之意,若是做了什么,想必連假都不用告,便離去當即,趙姓修士怒火上升,忘記一切,只想抱打不平。
女修立即打斷他,臉上也無波瀾,“道友可知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會”
“是這陣盤”
“自然,多掌握一分陣法知識,對于道友來說便多一分生存機會,難道道友不愿”
“易某也知機會難得,但資質不佳,天賦不顯,只是修煉便耗費無數精力,哪有時間研究”
女修臉上露出一絲不愉之色,感覺與他說話像是浪費時間一般,當即低下頭去,冷聲道
“道友執意如此,我自是不會強求,但二十年前招你進堂,本就是為了完成此陣盤,如今,陣盤尚未完成,哪怕是在這里看,也得看著完成,才能離去。”
趙姓修士臉色微顯舒暢,隨即又感覺不對。
易恒心里微微一凝,面色一冷,沉聲道“道友非要強人所難”
“道友要與我爭辯還是以為我不能強人所難”女修聲音更是冰冷。
趙姓修士臉上微微一冷,左手朝儲物袋摸去。
氣氛瞬間緊張,三人呼吸在寂靜房間之中,略有聲息,一粗,兩細。
易恒見女修毫無防備舉動,至于略喘粗氣的趙姓修士則忽略不計,若是動手,如此距離,沒有任何同階能擋住他肉身全力一擊。
但他腦海中浮現那中年美婦,立即軟弱下來,“若是將此陣盤中法陣完成,我是否便可獲得自由”
“自然如此,到時是去是留,都隨你便。”
女修仍是毫無知覺一般,繼續查看陣盤之內的發法陣,趙姓修士長呼一口氣。
房間中,又恢復寂靜,三人呼吸之聲,漸漸平緩。
“好,只盼道友記得此言。”強勢之下,不得不低頭。
“哼,好大的口氣,完成這陣盤你知道我倆用了多少年八年”
趙姓修士忽地發現,將他趕走應該才是自己的目的,怎地剛才反而忘記此事
“八年你倆是在混日子八年都無法刻畫好這法陣,哪怕你陣法天賦再高,又能研究多少陣法”他心里的不爽瞬間發泄出來,但立即又懊悔不已。
果然,那女修蒼白的素顏之上現出凄涼之色,低聲嘆道“是啊,八年,這還只是初級陣盤改良,根本難入師傅之眼,若要到更高,窮盡一生,恐怕都難。”
“你胡亂說些什么你以為簡單這陣盤已經換了第二十一個了,諸葛道友,別聽他的。”
趙姓修士先是大怒,繼而柔聲對女修說道。
易恒懊悔之中也不生氣,但趙姓修士的話讓他大吃一驚,他之前還以為只是將這陣盤中的法陣刻畫出來便可,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諸葛道友,無心之言,請勿放在心上”面對如此弱女子,他不得不柔聲道歉,之前的氣話,沖口而出,已是懊悔之極。
“無妨,事實便是如此,看來大家都夸我天賦高,恐怕也是哄我開心而已,也罷,若是再有兩年不成,便不再執著陣法一道。”
趙姓修士大驚,正想說些什么,卻見女修面色平淡,低下頭去,心知多說無益,只有再次朝他射來狠辣的眼神。
他唯有報以歉意,同時心里再想,自己哪里有兩年時間陪你們玩,最多一個月。
當然,這一個月里,自然要全力相助。
“好了,我等開始吧,趙道友先將廢棄法陣痕跡清除,我仍是只能觀看指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