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震響,將周圍數百人心臟震動,只見兩人激相遇,各自擊出一掌。
兩掌相撞瞬間,一道白色人影在震響中倒飛出去。
而另一道人影大笑一聲,雙腳虛踏,在空中追擊不舍,雙拳輪換擊出。
胡勒根握刀的右手緩緩松開,眼里露出激動之色。
“不過如此而已,還是當年柔弱的羔羊”
倒飛出去的毛伊西格白皙的臉瞬間變的通紅,但此時卻來不及反駁,猛地吸氣,腳尖輕點地上的馬背,縱而起。
“嘭,嘭,嘭。”
數百人心臟跳動加快,跟著兩人在空中拳頭的對擊聲暗暗應和,像是隨時會破碎一般。
胡勒根剛剛將右手手心的汗水擦干,此時雙眼不敢眨動,右手又再次朝腰間刀柄摸去。
兩道人影先是在空中拳拳相碰,接著又落到地面你來我往,一陣陣飆風隨著兩人拳頭激四方,周圍人馬皆驚慌后退。
“哈瑙海,不過如此,哈哈,同為圣宮功法,妄自你多修煉數年,又能奈我何”
哈瑙海面色之上黑氣微濃,拳頭揮舞之間,也略顯緩慢。
但這越發緩慢的拳頭,卻讓毛伊西格變得慎重之極。
“終于用出真功法了么”胡勒根低聲自語道,“只不知用了幾成功力”
兩人在草地上的動作開始緩慢,一人渾散發黑霧,一人渾散發白霧,漸漸交織在一起。
動作雖慢,但眾人皆知其威力比剛才更甚。
只見兩人踏足過的地面,原本茂盛的青草,稍稍沾到溢出的黑霧和白霧,竟然瞬間化為灰飛,消失無蹤。
哈瑙海似乎試探出他真正的實力,眼神一松,輕聲道“若你只有此點功力,那今恐怕就很難回去了”
兩人高相差尺許,一人結實而矮壯,一人虛柔而高瘦,毫無任何拳法招式,一拳一拳在猛烈對碰。
毛伊西格漲紅的臉再次變得白皙,每接一拳,必會倒退三步,數拳之后,已經處于絕對下風。
而哈瑙海越打越輕松,此時左手負在后,僅憑右拳擊出。
毛伊西格后退三步,他便驅而上,不等對方出拳,他右拳已經擊出,對方不得已,唯有勉強抵擋。
“怎么樣再接八拳,你右手恐怕要廢在此處還要繼續”
“哼不過多練數年罷了你不怕我一揮手,大軍齊上,你犬戎部今便消失在草原之中”
毛伊西格已退后二十丈,距離后五百騎不遠,此時猛地停下形,不再后退,轉而威脅道。
哈瑙海見他不退,也不追擊,傲然道“這些年來,我雖一退再退,但也知曉那人之意,若是真要相拼,你這點人還不夠”
“是么”毛伊西格冷哼一聲,上白霧再起,似乎想要再次動手。
但哈瑙海毫不驚慌,眼神卻越過他,看向他后,忽地問道“二哥難道也沒有把握勝我”
胡勒根瞳孔一縮,他忽地發現對這安達了解太少。
相處十多年,竟然不知他還有二哥,既有二哥,那必然有大哥,那又會是誰
“三弟這是何苦”毛伊西格后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眾騎順著聲音讓出一條通道,一人翻下馬,朝中間兩人邁步行來。
胡勒根右腳剛要抬起,立即又縮回原地。
他知道,就算他立即沖上前去與大哥并肩一起,對他不僅沒有幫助,反倒是成為拖累。
只見那人閑庭勝步,踏草而行,若是細看,便發現雙腳真的踏在草尖之上,根本未曾觸地半分。
這等實力,恐怕后兩百多人齊齊上前,也不會討得半分好處。
哈瑙海眼神一黯,近十年不見,進步的不僅僅是他,當年自己便不如此人,如今差距恐怕更大。
但忽地又直起腰,眼神緊盯那人,不讓絲毫。
片刻間,那人便已行至毛伊西格后,右手伸出抵住他后背,瞬息間,毛伊西格雙腿不再顫抖,形又穩穩站立。
“近十年不見,三弟還是如此固執難道還未曾想得通透”那人如同隨手而為一般,也不怕哈瑙海突然出手,張口問道。
哈瑙海面色一黑,沉聲道“確切說,應該是九年零三個月,我的格,二哥還不清楚”
“我自然清楚,不過如今,已經證明大哥當年眼光不差,你還固執什么”
“再給我十年。”
“你沒有那么多時間了,不是這次,就是下一次,不是我,就是其他人,那人已經等了九年零三個月,再也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