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路上一直拿著報紙將臉擋住。
哪怕平日里這人報紙雜志上看著像個裝逼犯,但本質還挺不錯。
“魏先生您先別拒絕,我之前在門診見過你一面。”
蘇糖極力推銷自己,清澈透亮的眼睛,亮晶晶“當時您并沒有穿這么長的西裝褲,我觀察了一下你的臉色和雙腿的情況。雖說我沒有脈診,但看您這情況應該是車禍后低位截癱。而且我看您身體消瘦,應該味覺和腸胃這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
“我可以給您施展抽添針法,配合燒傷火,溫養命門,滋肝補腎,達到加強經絡,去除風寒邪濕的效果。還可以另外開些滋補和健胃藥膳。您的雙腿平日里養護的很好,如果現在開始治療,四個月之后我有八成的把握讓您下地走路一年之后您應該能夠自行開車,打球跑步。”
四個月下地,一年康復
司機呼吸一滯,小心翼翼看向上司。
他怎么覺得這個女醫生更像騙子了
司機下意識往后退了一小步,害怕被上司的戰火波及。
不出所料。
魏延烏黑的睫毛微微上揚,黑眸漫不經心瞥了蘇糖一眼“我遇到過很多人,有人同情心泛濫,卻沒有實力。有人想要借著各種各樣的身份靠近我,卻只會夸下海口。”
“這兩種人對我來說,和庭院里秋天的落葉本質都是一樣的。”
魏延語氣清冷,目光不帶任何一絲溫度“我不想知道蘇小姐你是哪一種,但我觀察你年紀應該不會超過25歲。博士生還沒畢業的年齡,想來你應該是醫學類的研究生或者本科生。”
“全球數十位甚至上百位專家都沒能看好的病,你覺得你能嗎”
男人嗓音低沉沙啞,甚至話到末尾時還低笑了一聲。
他右手一伸,冷漠的關上車門。
司機見狀立馬靈活的竄向駕駛座。
他們老板今天還得和歐洲那邊簽訂合約呢
蘇糖“”
“靠”被尾氣噴了一臉,蘇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家伙都說了些什么。
難怪說文化人罵人不帶臟字。
剛剛這家伙不僅僅輕視她的學歷,還諷刺她和落葉一樣是廢物
“可惡啊果然是個裝逼犯”
蘇糖氣到跳腳。
這家伙不讓腦科醫生在他頭頂開個洞,看看構造真是太可惜了
魏延坐在車后排,視線順著晚高峰的車流,微微飄向遠方
魏家在二十年前事實上僅僅只是小富,而他父親就喜歡開著這款載人量大的商務車,帶著他們一家四口,以及爺爺奶奶放假游玩。
這樣的習慣直到十年前,魏父死前都沒變過。
二十年前的老車型,眼下還在發售,也是他這些年私下注資貼補。
魏延嗤笑一聲,可惜如今對當年那些日子,還這份想念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