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聲音不疾不徐,“正所謂驚恐傷腎,思慮傷脾,脾腎精氣損耗。再加上癱瘓久久不愈,腎氣虛衰。謝老先生需要先補精氣,治療好精氣衰竭癥之后,再進行中風后遺癥的治療。”
“否則就算吃下去再多滋補的藥物也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出現其他不適的癥狀。”蘇糖給人看病時心無旁騖,因此完全沒注意到旁邊其他醫生那怪異的神色。
尤其是肖主任。
作為中醫科主任,肖主任在這一行干了至少有三四十年之久,看過的病人也很多。
和蘇糖一樣,他剛剛也給謝父把了把脈,同樣得出了這兩個結論。
郁結于心,精血虧損,腎陽不足,是精氣衰竭之癥。
蛛網膜下腔出血癱瘓久久不愈,是腎氣虛衰之象。
肖主任摸摸胡須,這個叫做蘇糖的醫生年紀輕輕,手頭上這份脈診的功夫,卻是半點也不弱于那些常年呆在門診的老中醫。
尤其對方還能從診脈結果中,推斷出謝父這兩年情緒問題就更不容易了。
別看蘇糖看病速度快,且結論推斷的極為輕松,一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患者病情掌握在手中的樣子。
可實際上,正是這份輕松和速度,才讓肖主任覺得蘇糖極為老練,且身經百戰,格外難得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
肖主任看向蘇糖的神色格外復雜。
哪怕
蘇糖此刻還沒說出處方和治療方法,單單這手脈診和辯證,他便知道面前這個年輕醫生不會太差。
“那請問蘇醫生我父親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怎么治療”
謝卓凱瞳仁漆黑,眼睛一眨不眨望向蘇糖道“我來之前,聽說蘇醫生給程生明的父親治療過蛛網膜下腔出血后遺癥,對方父親四肢癱瘓,口不能言。但現在已經能夠自己梳頭,且含含糊糊的說話了。”
別看謝卓凱平日里在華寧娛樂公司說一不二,但到底術業有專攻。
哪怕蘇糖剛剛盡量用簡單的詞匯描述謝父的病情,他也只聽懂了前面兩句。
也就是他爸因為癱瘓這兩年多時間里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想著癱瘓的事情和公司的事情,精氣衰弱,所以體虛。
“蘇醫生,您說的這些道理我井不是很懂,但我父親只是右側癱瘓,狀態看上去要比那位程老先生好的多。且兩人都是蛛網膜下腔出血,而我爸年紀又比那位程老先生小上五六歲,按理來說整體條件應該更好。”
謝卓凱微微蹙眉道“那么他是不是也能和程老先生一樣,癱瘓的右邊身體能夠通過治療,慢慢動起來而語澀的問題,也能跟著得到大大的緩解”
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習慣使然。
比起中間的過程,謝卓凱如今就想知道一個準確答案。
蘇糖詫異的看了謝卓凱一眼,“謝先生性子倒是挺著急,這一點和您父親挺相似啊”
要不然這位謝老先生怎么會中風癱瘓之后,還每天想著公司里的事情呢。
絕大多數普通人生病了,那就是什么都不想管。
別說什么公司上班,就連一家人吃飯那都是外賣伺候。
“咳咳咳,蘇醫生”
院長假裝咳嗽兩聲,提醒道“咱們還是先說謝老先生將來大概能夠恢復到什么程度吧”
院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管是好是壞,咱們都得心里有個底蘇醫生,你就直接實話實說吧。”
院長之前井不是中醫科的,加上很長時間都處于行政位置,井沒怎么經常接觸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