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天晚上,原以為大衛博士的藥物極有可能半點效果也沒有的魏延,卻是明顯感覺到了與往常黑夜的不同。
以往每次睡覺時,魏延都覺得自己兩條腿像是泡在了幽暗冰冷的深海里。
冷到麻木,僵硬到刺痛。
魏延每一天晚上的睡眠質量都很差。
這也是癱瘓后魏延每天都會面臨的場景。
哪怕魏氏集團再有錢,病治不好也是白搭。
然而這天夜里
魏延感覺自己的雙腿不再像往常那樣冰冷,反而像是曾經沒有癱瘓之前,睡覺時雙腿溫熱的感覺。
就連麻木和刺痛,似乎也因為溫度的改變而變得不再像往常那樣難熬了。
等到一覺醒來,時間已經到了早上6點時,魏延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往日里,他每天夜晚至少都會驚醒三四次,但凡有風吹草動,哪怕僅僅只是窗簾被夏風吹拂時響起的摩擦聲,都會讓他不由自主睜開雙眼。
魏延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微弱的晨光透過窗簾傾灑在房間里,給男人的側臉染上了點點橙色的光暈。
昨天晚上在醫院的花壇里勸了小姑娘好一陣,蘇糖走在路上時便覺得渾身瘙癢難耐,就連臉部和脖子也同樣如此。
可她不敢說,也不敢照鏡子。
只能暗嘆自己時運不濟,回家后悲痛上床休息,然而就是這樣等
她第2天早上起來時,臉上脖子上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就連嘴角都被昨夜花壇旁邊的蚊子咬出了一個大包,又紅又腫
一般情況下普通人被蚊子叮了幾口,只要不撓不抓,三四個小時就能消退。
然而她這具身體從小就和其他的小朋友不太一樣,每次被蚊子咬過后,紅色的蚊子包沒有一兩天根本消不下去。有時候遇到特別厲害的蚊子,這種紅色的蚊子包甚至能夠在蘇糖身上足足呆上小半個月。
蘇糖嘆了口氣,垂頭走進普內科住院部,她昨天去找那女孩時,當時也沒想太多,誰知道就那么十幾分鐘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天吶蘇醫生您這是怎么了怎么臉上身上腿上全是紅色腫包啊”
蘇糖一進門,直接將護士站前還沒下夜班的杜佳佳嚇了一大跳,忙從護士站里走出來詢問蘇糖的情況。
“唉,沒事我就是昨夜被蚊子咬了”
蘇糖擺擺手,蔫巴巴解釋了一下昨天晚上被蚊子痛咬的經歷。
當即收到了一連串科室同事同情的目光。
等到蘇糖穿好白大褂拿著鋼針準備走進謝父房間時,謝父病房門前守著的保鏢差點用目光將她點燃起來,那動作仿佛若不是有理智在壓抑著對方兩人,看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當場拖走,不允許禍害他們家雇主了
在這個咳嗽就會被當做傳染病,擤鼻涕就會被當做流感的醫院,滿身紅色腫包的蘇糖差點被當做特殊傳染病患者。
就連昨夜住在病房陪著謝父的謝母,也跟著嚇了一跳
昨天下午謝父一直沉睡,蘇糖也沒叫醒對方,今天上午算是兩人第1次見面。
和謝父簡單打了個招呼,聊了兩句,蘇糖便施起針來。
與吳主任和程老爺子的治療方案不同,謝父得首先治療精氣衰竭癥,利用燒山火進行穴位反復刺激,補齊陽氣,再通過經外奇穴開胃醒脾,蘇糖很快便給謝父扎完了針,她也沒什么想要等謝父扎完針后再去看其他病人的想法,而是扎針后直接又去了下一個病人程老爺子那。
等到十五分鐘之后,三人是針都扎完拔掉后,蘇糖這才跟著客章求等
人的步伐開始每天早上一次的查房
蘇糖等人查完房后,自然和往常一樣去門診接診新患者。